北洋各舰的排水量相近,皆为两千二三百吨的样子,合计6,800余吨,吨位尚不及日舰半数,且“开济”号为旧式木壳舰。
火力方面,日舰共有大中口径火炮38门,其中30门为新式速射炮!
分别是260毫米炮2门,152毫米速射炮16门,150毫米炮6门,120毫米速射炮14门。
北洋三舰则仅有大中口径火炮18门,皆是旧式,没有速射型。其中210毫米炮7门,152毫米炮2门,150毫米炮1门,120毫米炮8门。
航速方面,日方四舰依次的最大航速为23节、18节、19节和20节,航速最慢的是入役最早的“浪速”号。
而北洋三舰的航速则为18节、16.5节和15.5 节,以“致远”号的航速最高。
如此看来,北洋编队在各项对比中全面处于劣势,一旦接战自是凶多吉少。
然而,在实力占绝对优势的对手面前,邓世昌却毫无畏色,沉着指挥,利用所在位置海面狭窄的特点,同日军舰队周旋对峙。
只是因为此前并未接到开战的通知,他在命令严阵以待的同时,也严令属下切勿首先开炮,以免落下“衅自我开”的口实。
日军指挥官坪井航三,因其丰富的阅历,在日本海军界被定义为“战术专家”。
但此时,他在面对已经变成作战阵型的北洋编队,竟也一时无法“下嘴”。
在此情况下,他下令舰队转舵,暂时先驶向更开阔的海域,待观察北洋编队下一步的动向后,依情形再做决断。
不过,与北洋海军中闽党独大的局面类似的是,日本海军界也以旧萨摩藩人为主流,而且其藩阀特性更浓,还具有更强的排他性。
长州藩出身的坪井,不仅在海军中地位尴尬,甚至得不到下属的信任。而在他当下指挥的编队之中,诸舰的舰长就全都是萨摩人!
因此,当坪井的命令发布后,各位舰长非但很不服气,更有甚者竟然拒绝执行命令,还直接发旗语提出质问。
如此行径简直闻所未闻,无奈之下的坪井只得进行耐心解释,才勉强使队列得以保持。
见到日舰突然转向,北洋编队的许多官兵都感到松了一口气。
但邓世昌却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并且勒令部下不要掉以轻心,继续密切关注面前的形势。
眼见一场海战似乎就要避免,西面天海之间突然显现的煤烟,却让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煤烟的制造者,正是大清派来牙山的运输船,“海镜”号和“高升”号。
这两船本不同路,只是在朝鲜外海偶遇,才结伴同行而来。而他们此时现身,也彻底的改变了这片海域上局势的走向。
上午9时30分左右,已徘徊许久的清日两支舰队,都识别出了两艘新到的运船。日军对此兴奋异常,立刻提速向其扑去。
见此情形,为了护卫己方船只,邓世昌也顾不得其他,下令编队高速前行,试图拦截日舰。
一场海战终于由此展开,也正式掀开了清日之间战争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