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阳立马配合着:“可不是咋滴,那咱们赶紧走快点。”
随即,两人不再啰嗦,迈着大步蹭蹭蹭的去追大部队,没一会儿就把瘦弱娇小的周玲玲给甩在了后面好大一截。
周玲玲与高悦阳同岁,个子将将一米六,小身板又很瘦,扛着铁锹步伐匆匆的愣是追不上那两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等她一路气喘吁吁来到田间地头的时候,腿肚子直打哆嗦,感觉到脚后跟那里传来阵阵刺痛。
撩起裤腿一瞅,嘶,竟然磨秃噜皮出血了。
抬头看着广阔无垠、一眼望不边黑土地,周玲玲后悔了。
此时她很不明白,自己重生回来后,干嘛不好好读书留在城里,非要脑抽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罪奶奶和爸妈。
现在可好,想回都回不去。
乡下每个大队的牛马都没多少,像是大河湾这种人多地多,生活条件还算不错的生产队,才分配了一辆拖拉机。
但光靠这些,在种地前也翻不完,必须还要靠人力。
一天下来,即使高悦阳的身体素质再好,腰和胳膊都酸疼的不行。
下工后,高悦阳花了五六分钟走到田间地头,瞄了眼双眼红肿靠坐在杨树底下的孟秀娟和马俊艳,脸色苍白无力的周玲玲。
扭头又看了看三个灰头土脸往地头走的男知青,心里不禁啧啧两声。
早上听张伟民说,他们第一次上工那天,是用耙子在地里搂干的杨树叶等一些垃圾。
第二次上工正好赶上春耕,没干活农活的人指定受不了,得经过一段时间适应期。
不过,那也比自己刚来时开荒轻松多了,这时候地解冻了,天也回暖了。
周玲玲三人下午就没咋干活,说是双手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胳膊抬不起来。
大队长还没说啥呢,就开始嗷嗷哭,吵着要回家。
呵呵,这才哪跟哪啊,春耕后下种,得忙活一个多月呢,有得受了。
几分员检查结束后,皱着眉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工分,一边念道:“高悦阳完成任务,记满工分,8分。”
“谷彦泽、张伟民、陈家栋,任务没完成,分别是8分,6分,6分。”
“周玲玲3分,孟秀娟2分,马俊艳2分。”
记几分员宣布完,朝着高悦阳和谷彦泽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去检查其他社员的完成情况。
心道,几个男知青还凑合,等适应了,应该能拿满工分,就是女的不行,连个半大孩子都不如。
哎,真愁人,如果以后每天都挣这么点,还不得挨饿呀。
这边的生产队里,男人要比女人分的任务多,活又重,所以,女人拿8个就是满工分,男的则是10个满工分。
谷彦泽看了眼步伐轻盈,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高悦阳,甩了甩沉重如铁的胳膊,心里郁闷的不行,没想到种地那么累。
而且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十几岁的小姑娘挣同样的工分,太丢脸了,明天必须得加把劲才成。
周玲玲三人,见几个男知青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心里更加难受的不行。
可是无法,要是走晚了到家就该天黑了,拖着浑身酸痛的感挪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