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朝冼岚然举杯。
冼岚然微微笑着,隔空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阿利克也朝冼岚然举杯说:“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冼小姐海涵。”
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去巩固了中文,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文绉绉的话也是稀奇。
昏黄的灯光充足,身后的餐厅有一面落地窗,是面向庄园的花园,一望无垠的雪色,天已经黑渐渐的黑下来,大雪纷飞。
这个餐桌上,穿插着三国语言,冼岚然对俄语一窍不通,但阿加妮娅一直说俄语。
楚淮池在她身旁,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这个人多眼杂的餐桌上,他们也不能聊工作,就聊聊俄罗斯的风俗和华国的美食。
晚餐用完,冼岚然就得离开。
她起身,和萨沙说完话,把目光落在了楚淮池身上,不过两秒,又移开。
萨沙的管家杜尼亚匆匆从外面进来。
“先生,今天大雪,市区封路了。”
杜尼亚说完,看向了冼岚然。
阿利克朝冼岚然解释道:“今天大雪,封路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回不去了吗?
冼岚然要离开的,身旁却走过一个身影,熟悉的味道让她心思漂浮,只落下一句淡淡的声音,“等我。”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停留,声音轻的冼岚然都以为是听错了。
要离开的话语,冼岚然始终卡在喉咙里面。
平静半天,她就说了一句。
“好”
接下来冼岚然都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阿利克聊天。
萨沙和詹娜吃过饭就不见踪影,客厅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还有那个钢琴师。
管家过来,带着一个穿着毛衣的男人,提着一个药箱。
“阿加妮娅小姐,医生来了。”
那人朝她微微弓着身子。
冼岚然听不懂他们在说说什么。
只见阿加妮娅朝楚淮池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难看,懒得理她。
那人蹲在楚淮池的面前,戴着一次性手套,轻轻的解开楚淮池手上的绷带。
冼岚然坐在沙发上,目光却紧盯他的手掌。
解开纱布,他的手心朝上。
看起来他的伤口不深,但是很长。
一条很长的血痕。
冼岚然看到那一条伤口,心情顿时有些杂乱,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有些焦虑的坐不住。
她的腿一直轻轻的抖,藏在衣袖下的手也在轻微发抖。
她的目光看向别处,看着那个钢琴师。
“不弹了吗?”
阿利克看过去。
主动问冼岚然:“有喜欢听的曲子吗?”
“随便。”冼岚然心里不舒服。
她拿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
她想用力碾碎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