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了吗?掉这么多头发。”冼岚然疑惑。
楚淮池劝,“正常的掉发,你不要多想。”
两人平静无奇的对话,更像是一对在煲电话粥的小情侣。
那么自然,平淡的话语当中,一问一答,像是真的住进彼此的生活里。
冼岚然把手机立在她面前的镜子上。
楚淮池就看她有很多瓶瓶罐罐。
一个一个的往脸上抹。
以前楚淮池也注意到她的这些睡前活动。
以前冼岚然喜欢在周六下午上妆,他们要出去吃饭,楚淮池那时候就会看见她坐在二楼房间阳台上,搭了一个椅子和小凳子。
楚淮池还问她,为什么她的化妆台就当摆设了。
冼岚然在贴假睫毛,对着小镜子,表情不曾变一下,涂了唇膏的唇张的很小,说对着自然光化更自然。
他就看她用了很多东西,在脸上上妆,最后也很漂亮。
楚淮池不懂她说的自然,她提了很多,问号在脑子里漂浮,他知道假白,可卡粉是什么,斑驳浮粉厚重又是什么。
冼岚然肯定没有耐心给她全部解释完,因为她化好了。
她心情好,在涂完口红后就看着他,微笑,问:“好看吗?”
楚淮池那时候也是很做作,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略过她脸上的妆容,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嗯,好看。”
态度和现在差别大的不是一点。
以前是故作姿态的高岭花,现在是一只小狗。
冼岚然在专心涂脸,他主动提起话题:“你换护肤品了吗?”
冼岚然停下动作,“你也懂这个?”
“颜色我还是能分清。”
“没用完,放在庭晚府的。”
提起这个,楚淮池想让她搬回去。
可现在两人都还没回国,就算冼岚然口头答应了,她回去也不一定搬回去。
这话只能回到京城面对面的说。
他得加快处理她和关瞬之间那条烦人的纽带。
什么狗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些顽固的旧思想,早就应该剔除。
楚淮池现在不想说些让冼岚然再次冷静话,就只能聊聊一些没有立场没有家族的事情。
他不年轻了,不再是二十岁的时候,错过了面前的人,他再得到就难了。
都是成年人,他也必须自私考虑的一回。
他懂冼岚然两难的境地,更明白她始终那么犟的原因。
冼岚然是一个很缺爱的人,她也没外界所说的那么强大,甚至走不出内心的脆弱。
他就希望能留在他身边,不再那么纠结挣扎的活着。
冼岚然不缺物质,权利,身份,金钱她都有了,她只缺一个被坚定的选择,可她在害怕。
快十二点,楚淮池说:“你快睡觉。”
“那我挂电话了?”冼岚然也有些困。
“嗯,晚安。”然然——
楚淮池在后面默默的在心里补上一句。
要是这么肉麻的喊出来了,冼岚然估计又不高兴了。
“晚安。”
电话挂了后,冼岚然就把灯关了。
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又闭眼侧身,觉得突然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难道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爱情本就是美好的,但只存在相互喜欢的人之间。
那他们算是相爱吗?冼岚然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