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别过来了,黎家和韩家闹着呢。”贺宜低声说。
两个人一起自杀,到底什么问题。
“韩瑶怎么样?”
贺宜说:“她比较严重,割腕失血过多,说是昨晚上两人在房间说了很久,然后韩瑶是哭着出来的,她在黎云赫门口坐到早上。”
“早上,她又进去了,但不知道说了什么,再得知这一切,就是现在了,一个在楼下摔的半死不活,一个在浴室失血过多。”
说到这儿,贺宜也有些微微冒火。
“拿命开玩笑,这两人是活够了,天生该在一起,神经病。”
冼岚然缓和下来,她坐在沙发上。
“两家就这么逼,是要逼死他?”
贺宜呵了一声,早就把这些高门大户的内心看透,鄙夷道:“只要人没死,就往死里逼。”
她边走边说,嘲笑道:“黎家还愿意受这窝囊气,韩政羡那副嘴脸,真以为全世界都得听他的,黎家让他三分,他非要占七分,真有够不要脸的。”
贺宜说话极为难听,在这全是韩家和黎家的地盘上,她丝毫不顾及情面。
“说点儿难听的,韩瑶自己当年走了,现在回来什么都想要,天上的星星怎么不去钓几颗,黎云赫跟袁青艾分手,都算看得起他们的感情了,她还得寸进尺呢。”
“也亏的是黎云赫心软,换成另一个人,都得说她是活该。”
贺宜源源不断的输出,看见黎云赫昏迷,脸上带着呼吸机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就不爽了。
黎家给韩家面子就算了,但也不至于这么糟践他。
冼岚然劝了一声,让她在黎家的地盘少说点,“行了,这些事你少说两句,他本来心就软,他想选择袁青艾,黎家不同意,韩家又是吵翻天,他能怎么办,他跳楼肯定不是想死。”
他要是想死,就不会从三楼跳下去了。
至于韩瑶,她就看不懂了,她太一意孤行,以前是,但现在或许也是。
贺宜就是想帮黎云赫说话,她刚刚差点没忍住对着韩瑶父亲骂了。
“他们说话多贱啊,搞的好像就是黎云赫一个人有责任一样,谈恋爱这种事,还能拿把刀架在韩瑶脖子上逼她不成,她自己要去当兵,把责任推谁头上,黎云赫也没欠到要用自己后半辈子还吧。”
“人家都有女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了,他们非得闹的不死不休,去他妈的韩家,一家人脑子纯属有病。”
冼岚然想起那天,叶靖西说的话。
但她们好像怎么帮他,都不能真正的解决他内心的心结。
只能多花点时间,去看他,跟他说话。
“不说了,韩永越给我逮到了,我要骂人了。”贺宜火气很大,直接挂断了电话。
冼岚然把手机拿开,她也不知道作何想法。
她打算给黎子瑞打电话问问他,但想了又想,只是给黎子瑞发了条消息。
挂掉电话,楚淮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黎云赫怎么样了?”
“你听到了吗?”冼岚然回头问。
“嗯。”楚淮池刚刚很清楚看见冼岚然听见黎云赫出事的紧张表情。
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在她心里,她的这几个朋友比家人还要重要。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在昏迷。”冼岚然说。
楚淮池把热牛奶放在她的面前。
“我蒸了桂花糕,至少垫一垫,不腻。”
“嗯。”冼岚然点头。
“你别太担心了。”楚淮池安慰她。
冼岚然点头,没说话,但心情低落。
却突然问:“你说,人为什么会走的这么极端。”
楚淮池靠在沙发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冼岚然的手机震动,她看到微信里面,黎子瑞发来的一张照片。
透明的监护室里,黎云赫戴着呼吸机,额头包扎的绷带缠了好几圈,旁边的机器显示他的机体。
冼岚然甚至都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她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眶发红。
“好了宝宝。”楚淮池抱着她,“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