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子,是不祥,是不吉。
可师尊不觉得。
师尊告诉他,他出生的那天,明月高悬,月亮特别好看,所以给他起名为昭。
——昭昭似云中月。
师尊说,他是个好孩子。
他也一直想做个好孩子、好徒儿,只要师尊吩咐的事都会认真对待。
“我不懂,师尊……”云昭喃喃自问:“我那么听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旁,萧融融正听到她在柴房烤土豆的地方。
“你们在睡觉,我在给天琅洗澡……现在在教他说话……”
萧融融念叨了句,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忘记跟云昭讲。
“云昭!”
萧融融抬脸看向云昭,激动道:“我和你说,天琅他……”
云昭从思绪中惊醒,抬眸落在萧融融的身上。
“……天琅全身都是伤!”
萧融融比划着,光是想起来天琅身上的那些疤痕,嗓音都带着颤:
“我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手腕、脚腕、后背和胸前,全都是淡红色的伤痕,到处都是疤,到处都是。”
“尤其是!他的脖颈有一道颈环般的红痕,环绕脖颈,像是……”萧融融用虎口卡住自己的脖颈,演示着那道伤口的位置。
云昭见萧融融唇瓣碰撞着,似乎陷入难以启齿的犹豫中,才轻声道:“你想说,像是被砍断了头,对吗?他被砍断头,长时间没有接上,所以才会留下明显的红痕。”
萧融融胸口起伏着,从云昭口中听到答案,呼吸似乎停滞了片刻。
她慢慢点了下头,道:
“对。凌夜殿下砍断了天琅的手臂,他将断臂接到身上,也就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可脖颈上却留了那么显眼的伤痕……以他的自愈力,只剩下这个可能。”
云昭抿了下唇角,面沉如水:“天琅身上的这些伤,都是多次受伤,或是遭受长时间的折磨才会留下。”
云昭的内心惊怒交加,滚滚如浪潮,若是从前,他早已冲出门去。
“你觉得是谁做的?”
萧融融咽了下口水,根本不敢说出答案。
“还能有谁……”
云昭闻言,嘴角噙上了一抹冷,他倏地看向了门外,“天琅可是这个村的圣子。”
圣子,本该是受人尊敬、供养,视作神明。
可天琅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你是说这些都是……村里人干的?”
萧融融瞪大了浑圆的杏眸。
她不觉得像石头这样无知又纯朴的村里人会对一个孩子下狠手。
“村里人喊他圣子,可心里只当他是怪物。一个不会死、不会说话、长生不老,还能替村子带来某种好处的怪物。”
“这里没人将他当人。”
“在他们眼里,天琅与家养的牲口无异。”
云昭微皱了下眉心,想起叶三爷支支吾吾的描述。
村子里的来历都说得很清楚,唯独到天琅的事情上,才遮遮掩掩生怕自己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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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太忙,更新不会那么及时。月底礼物榜前三,依旧有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