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铁砂掌?”洛明轩持剑疑惑,“南诀人也练这种北离的掌法?”
还未等洛明轩想明白,乌黑狭长的已经攻掠到洛明轩面前。
洛明轩竖起霸下,沉闷的一声金铁交接,力道沉重,刀气吹动了洛明轩额前垂下的发丝。
“未曾开锋!”横刀被竖起的霸下挡在了眼前,洛明轩看得分明,那刀刃与刀背同宽,这二尺宽的横刀,不如称为“尺”更贴切。
洛明轩手中运起内力,将面前带着黑纱斗笠的玲珑身躯震起,同样,沉重的霸下因为惯性也将他整个人带着前倾。
以为一招得势,洛明轩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却不料此人如此难缠,被震飞到空中,横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反手握起。
横刀反握,贴紧手肘,凌厉地切向洛明轩的脖颈。
虽然未开锋,洛明轩毫不怀疑这一刀一样能将他头颅切下。
霸下重力势能还未消耗殆尽,霸下一时间过于沉重无法被奋起抵挡。
左手拍了一把背后的剑鞘底,乐剑囚牛弹背而出。
洛明轩丢开右手的霸下,一把抄起囚牛,借霸下带来之势对着斗笠当头劈下。
“呀梅!”
声音玲玲动听,喊得很大声,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虚弱。
洛明轩没有分心去看声音来源,囚牛径直落下,逼得黑纱斗笠变横切为举挡。
囚牛与黑刀碰撞,没有发出声响,不过洛明轩借着巨大的反作用力,左手一手接住了霸下,顺势一个上挑挺刺,霸下圆润的剑头将面前的劲敌顶飞了出去。
黑纱斗笠在空中翻了两圈,停在了一株树的顶端。
“可恶,看不出她的气息。”洛明轩盯着那稳当的黑纱,丝毫没有被喘息吹起的意思。
前面三个黑衣人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往白衣姑娘方向奔袭。
“囚牛,去!”右手囚牛随意投出,直射三个黑衣人。
囚牛便横截于三位黑衣人面前。
三人没有交流,顷刻分为三个方向,像是要绕开乐剑囚牛。
“入阵!”洛明轩竖起剑指,“仙人六博术!”
囚牛炸响,与黑刀碰撞所积蓄的能量,顷刻发泄出来。
“哇”一声,白衣少女似乎被囚牛余波震伤,呕出了一口血。
直面囚牛的三人,虽被震翻在地,却顷刻间便站了起来,仿佛没事人一般,连衣服的泥土都不拍,直指白衣少女。
白衣姑娘见状,又强提了一口气,用动听的声音喊了几句,焦急中夹杂了有气无力。
树上带着黑纱斗笠的劲敌轻轻飘落地面,甩了甩手中的黑刀,缓缓向洛明轩走来。
空气中的水分又开始浓郁了起来。
“姑娘,你会说北离官话吗?”一滴液体,从洛明轩脸庞滑落,“我听不懂你说的。”
是汗?不,是雨,今日的第二场雨。
白衣少女沉默了一下,三名黑衣人便瞬间攻到她面前,一个打滚,生死关头再也顾不得什么干净肮脏,白衣在泥浆中被染得肮脏不堪。
雨滴答而至,距离洛明轩一丈处,黑纱斗笠忽而挺刀,突进。一气呵成。
就快被突进面前,口中叼着的草茎被刀气震碎,洛明轩将霸下竖着抡了一圈,重重往地面刺下。
“轰隆”巨响,以洛明轩为圆心,地面塌陷了下去,黑衣斗笠一步踏空,失去了攻击准头。
黑刀擦着洛明轩的耳畔而过,霸下抡起,狠狠往那纤细玲珑的腰肢砍下,黑纱斗笠的黑衣人灵巧转身,将黑刀拦在腰间。
又是轰一声,整个身躯被霸下抡进了松软的泥土内。
洛明轩偷得片刻,挺身而起,召回囚牛作为踏板,蹬剑而起,重剑力劈华山砸向了打算劫持白衣少女而集中起来了的三名黑衣人。
三人没有硬接下洛明轩这一招,顷刻间放弃少女,散如流萤。
洛明轩顿时收起霸下,也顾不得一身泥泞,一把抄起地上的少女入怀,跃上了囚牛剑,运起从无双那里偷师来七分像的御剑术,便要遁逃。
温香软玉入怀,而不是背起,因为背上的剑太多。
囚牛在雨中的树林里箭射。
“姑娘,你到底惹了怎样的仇家。”洛明轩盯着眼前的路,略微喘气地问道。
“不是仇家,那戴着斗笠的,是我师姐。”白衣少女艰难地摇了摇头,用生硬的北离官话柔弱地说道。
“师姐?”洛明轩有点不解。
“温柔刀,沈碧霞,是我师父。”白衣少女中气不足地说道。
“追击我的,是我师姐,沈羡鸢。”
“温柔刀仙,沈碧霞?既然是你师姐,为何还要追杀你?”洛明轩眼神盯着前路,却是一脸凝重。
“我也不知。师姐随师父去参加了一场霸刀刀仙所邀的宴会,之后只有师姐带着那三人归来,却不见师父。”白衣少女摇了摇脑袋。
“师姐回来之后便是这般模样了,变得毫无感情,仿佛也不知疼痛。师姐本来就胜我很多,如今却功力大增了一般,更加强势了。”白衣少女诉说得有些委屈,突发如此变故,就算不是柔弱的少女,也该委屈。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洛明轩忽而卸下严肃,用有些浪子的味道调笑道。
低头发现一双会说话似的大眼睛,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洛明轩连忙说道:“我。。。我只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我叫苏枕羽。”少女纠结了一下,立马又夹杂了有些争强好胜的意味说道,“我说了我的身世和名字了,你呢?”
“小爷我啊。”洛明轩自以为邪魅地一笑,“乃北离雪月城,落霞仙子座下弟子,仙人六博术唯一参悟者,洛明轩是也。”
洛明轩报了老长的一段名号,却是惹得怀中的苏枕羽眼底的疑惑更甚。
少女正打算深入询问,却被洛明轩打断道:“我是苏枕羽姑娘,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什么的,等我们逃离你师姐的追杀再说。”
“谁。。。谁要跟你以身相许。”苏枕羽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脸上溅到的泥土,此刻仿佛也为她平添色彩了一般。
“我跟你赌一把。咋样?”洛明轩继续痞痞地说道。
“嗯?”少女不明所以。
“就赌我们能不能逃掉。我赌能!”洛明轩自信地说道。
“然后呢?”少女追问道。
“我赢了你就以身相许,要是我输了,那我就吃点亏了,替我师父那个老女人做主了,把我许配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