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凝练如精铁的双臂,磕飞顾远桥的飞剑,一抖手祭出一根黑色长鞭,直如长枪,飞刺岳东鹏。
岳东鹏双手持住银枪,勉力拨开巨蛇,而林独善的鞭枪已至,根本来不及招架,当即被扎了个透心凉,颓然倒在巨石上。
此人一死,原本还在犹豫的吉宣华立时腾空而起,向那狭窄小道方向奔去。
林独善轻蔑一笑,脚下用力,几个箭步冲出,将黑色长鞭抓在手中,往前一挥。
长鞭卷过十数丈距离,在吉宣华变向之前,缚住他的双腿,只轻轻一抖,便将他震得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巨石之上,局势陡然一变。
仇方旭见林独善如此无视自己,心中气恼,把另一蛇也放出,与之前那蛇一起去攻击林独善。
然而,就在此时,姚应麟的血尸暴起发难,一把扑倒正全力攻击林独善的仇方旭,在其惊恐的眼神中,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两颗獠牙深深插入动脉之中,咕噜噜地大口吞咽他的鲜血。
姚应麟则祭出他的血色长幡,化作一面六七丈方圆的帷幔,向着顾远桥包了过去。
顾远桥似是早有防备,在他祭出长幡之时,接连打了数个法诀,三柄紫色飞剑,化作三道紫光,在自己身上一卷,便闪出十几丈外,同时躲开张元敬的玄晶斧和姚应麟的血幡,然后几个闪烁,消失在通往狭道的方向上。
林独善皱着眉头,没有去追,一提手中长鞭,将吉宣华扔在姚应麟脚下。
“那姓顾的真是千剑门弟子?”姚应麟拿出一张血符,弯腰贴在吉宣华额头上,方才抬头问道。
“多剑齐出的剑影遁,除了千剑门,可没听说还有别的门派会用!”林独善负手而立,眉头依然紧锁,“不过,此人的手段都藏而不露,倒是个麻烦!”
姚应麟轻笑道:“手段再多,也只是个普通筑基大圆满,林道友难道还对付不了?”
林独善摇摇头:“这不是一回事。对于你们五派也好,对于我烛神教也好,杀死阳衍兽、保护玄阴王草乃是第一要务。但是,对于千剑门而言,他只需阻止星月门得到阳元晶即可。
“没有此物,星月门的结丹大圆满并不能立时进阶元婴,光靠地脉的恢复,没个数百年,是出不了元婴真人的。
“而没有了玄阴王草,玄阴山上空的阴阳煞气就无了根底,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便会散去。
“那时,玄阴山还不是千剑门嘴中的肥肉,想什么时候吃下,便什么时候吃下。所以,这个顾远桥的手段,很可能就应在抢夺阳元晶上,并不需与我们这些人直接战斗。”
姚应麟长眼一眯,微微侧头:“你的意思,是这人擅长隐匿、飞遁之类秘术?”
林独善点点头:“不错,进入地脉之中,你就盯住此人!阳元晶是天地奇物,若不得法,一般人根本拿不到。但是,此人既是大宗出身,或许会有办法。”
这时,他看了看静立一旁的张元敬,对他笑道:“张道友,看来你我有缘,转了一圈,又走到了一起。刚才,我已经用传音与姚道友讲过了,你是我们一伙的,之前的仇怨就揭过不说了。反正曲应贤人都死了,再纠缠也是无用。
“那处狭道进去,就是地脉所在的谷地,王草也在其中。你只要听我号令行事,我自会帮你解除禁制。”
张元敬无奈一叹,双手抱拳说道:“贫道省得。”
姚应麟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眼中露出嘲讽之色。此人先杀灵剑子,又杀曲应贤,岂能容他活命!
林独善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吉宣华和已死的岳东鹏,对姚应麟道:“用哪一个做血尸?”
姚应麟道:“两个都用。”
林独善抬头看他一眼,脸上露出讶异之色:“你能操控三具血尸?”
姚应麟沉声道:“姚某备有暴血丹,激发潜力,三具无妨!”
林独善抚掌大笑:“好,三具血尸,足够防备意外。你且炼制吧,半日以内必须完成。明日是王草衰弱的最后一日,星月门若有什么破釜沉舟的绝招,肯定要用出来。”
姚应麟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两粒青色药丸,分别给吉宣华和岳东鹏服下。岳东鹏已死,由他以法力送入。
而吉宣华被制,此时已是苏醒,只是无法动弹,被喂下此丹后,脸上立时长出绿毛来,他嘴中发出嗬嗬之声,但无法说出半个字。
再看岳东鹏,药力发作后,不仅脸上,全身上下都长出绿毛,这绿毛坚硬如钢针,将其衣袍穿破,一直长到三寸有余才停止。
吉宣华身上的绿毛也在生长,不过速度颇慢,剧烈的痛苦让他“啊啊啊”的大叫,想要扭动,却动弹不得,只一身的皮肉急速颤动。
过得半个时辰,吉宣华活活痛死,与岳东鹏一样,成了一具死尸。只是,两尸浑身绿茸茸的,与血尸这个称呼实在不配。
姚应麟又等了半刻钟,见两尸不再发生变化,即从储物袋中摸出两具丈五黑铁大棺材来,手中法诀掐动,棺材盖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冒了出来。
林独善使劲嗅了嗅,一副享受的模样:“是妖丹境妖兽之血!嗯,啸月狼、碧睛火纹蟒、雷角牛,呵,还有银翅白虎!赤血谷倒是舍得投入,看来对阳元晶志在必得!”
姚应麟将两具绿尸置入血棺之中,合上棺材盖,又拿出四枚血符,各贴两枚,一枚在棺材盖上,一枚在侧面,血符随即激发,散发淡淡血雾将棺材包住。
“两个时辰后,可初步成型。若再有点新鲜血浆,就完全成了。”姚应麟有些遗憾地说道。
“嘿嘿,前方就有!而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