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不解。
当初他吸取了新军练兵的办法。
甚至军将一起从新军引入,他不会因为和太子有些干碍就全部拒之门外。
但是,宣抚官他是一点没看上。
甚至相当鄙夷,这些学业不佳的小子怎么能担当大事的。
所以,旅顺营和兰阳营没有设立宣抚官。
今天,卫砾再次提出宣抚官,他依旧不解,他没错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宣抚官的作用,嗯,殿下怎么说的了,”
卫砾想了想,
“有了,殿下说的,是新军的战力倍增器,宣抚官为官兵明辨忠义,主持诉苦,排忧解难,甚至有军将体罚军卒过甚,他们都要干预,在新军中,这可不是小职位,而是极为紧要,因此他们也颇受军兵拥戴,”
李邦华捻须听着颇有触动,
‘李大人是知道早先的新军大部分都是离散的辽人,宣抚官主持诉苦大会,说起建奴欺压的事宜,这些军卒怒气勃发,那场景末将永不敢忘,兰阳大战这些军卒喊着杀回辽东去舍生忘死,其中就有宣抚官之功啊,’
李邦华不断颔首,他不得不承认,看来他是大意了,太过轻视宣抚官的妙用。
‘此外,殿下让宣抚官教习军将军卒习字,也是大有妙用的,殿下言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是我华夏士子信守的誓言,每当家国危机之时,无数仁人志士为家国舍生忘死,前宋文天祥就是如此,但是他们为何能如此,’
“当然是熟读经典,圣人教化之功了,”
李邦华道,这还用别人说,他就知道答案,好歹他也是进士及第好伐。
“呵呵,大人,不对,首先,要识字啊,殿下说的,只有识字才能读书,才能通晓圣人所言称的大义,才有无数士人走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开万世太平的大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要识字,殿下言称,人只要识字,见识就不凡,不识字只是看到了脚下的地面,和头上那片天,而识字后,眼界变得开阔,才能辨识道理,才能忧国忧民,而军卒识字通晓大义,就能走上为家国奋不顾身的大道,”
李邦华差点把自己洗漱的胡子扯断了,对吗,是这么回事吗,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模样啊。
“因此,宣抚官对战力加成极大,只要上官让宣抚官尽职,其麾下战力绝对强悍,甚至悍不畏死,谁阻挡在前,就是一个杀了了事,”
卫砾身为勋贵之后,也曾看不起宣抚官,结果也被打脸,他是太清楚宣抚官的威力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蓟州兵可以咬牙坚持,怪不得他们比旅顺营凶猛,”
李邦华叹道。
“正是如此,其实蓟州兵的战力还是稍差,如果是新军五营遇上建奴,战前宣抚官好生宣讲,他们定会舍生忘死,溃散奔逃是不可能的事儿,”
卫砾道。
“看来,本官大意了,还得去殿下面前请罪,请来这些宣抚官啊,”
李邦华道。
“这,本将是希望引入宣抚官的,毕竟对提告战力大有裨益,不过这都是大人决断的事儿,”
卫砾笑着。
李邦华用手点指卫砾道,
“好了,休要偷奸耍滑,本官非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卫砾嬉笑着。
“某不如殿下多矣,认输也没甚丢人的,只要能操练出强军平复天下就可,”
李邦华叹道。
朱慈烺对李邦华的请教机宜是欢迎的。
既然全部军权不能到手。
但是他还是希望新军作为一个整体,战力有个大幅度提高。
李邦华主管的五营战兵战力增强,他可以放心的将保卫京师的重任交给他们。
新军才能轻装上阵。
因此李邦华上门请教的时候,朱慈烺没有保留的指点了一二,
‘旧军底子差,熟练守城技巧,火炮,火铳,冷兵纯熟,多操练编队突击,击杀登城的敌人,让宣抚官宣扬建奴破城后,诸多罪行,相信他们为了家人也会死战,而兰阳营和旅顺营则不同,要勤于操练,重加赏赐,提升其战力,作为守城出击的利器,’
“多谢殿下指点,臣下愧领了,”
李邦华感觉在练兵上差距太大,这位殿下年纪虽轻,却是练兵大家的范儿,他则是差距太大,这不是谬赞而是这位殿下的新军为他杀出来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