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山又用力吸了一口雪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老到不配谈真爱的地步,尽管烟碱呛肺,这次他愣是憋足一口气,没有咳出声。
丁勇掐灭自己手中的烟,也点上了一根巴西雪茄。
连吸两口。
一点问题都没有。
肖元山看到这一幕,当场便郁闷得心死一大半:“既然坐下来了,那就好好聊聊。你能不能撤诉?放我出国,回头我再赔你20亿。”
“姓肖的,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好天真。”
“你要钱,我要命,互相成全,这有什么问题?如果我死了,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说你天真吧,你还不承认。你觉得我丁勇会差你那20亿?我的目的一直摆在明面上,我就是要把你踩在脚下。你怎么能有别的幻想?”
“照你这意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哪来的余地?如果我要你死,那是分分钟的事。譬如,我放个消息,就说你肖元山还活着,姚涛的狙击手立马就会跑出来将你一枪爆头,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出手。我之所以让你活到今天,纯粹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失去了权力,你什么也不是。”
“呵呵,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羞辱我。你丁勇的人生境界,也不过如此,跟市井匹夫没什么两样。”
“你是匹夫,我是精神贵族,区别还是挺大。”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华灯初上。丁勇深吸一口雪茄,吐出来的烟圈随风而散,迷失在飘动的帐幔之间。
秦筝已经走到琴台边沿,扶栏眺望夜色,静听身后的对话。
肖元山对丁勇的言论嗤之以鼻:“一个真正的精神贵族,绝对不会用羞辱别人的方式去取乐。”
“你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说你是匹夫。”
丁勇笑了笑,又道:
“刚才我说,如果你失去了权力,那你什么都不是。”
“且不管这是不是一种谬误。”
“你若不服,那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实力亮出来,让我看看你失去权力之后还有什么?很遗憾,我只看到你情绪上头,直接把它解读为一种羞辱。”
“佛家说:相由心生。”
“你对事物的看法,皆为你心中的投映。”
闻言,肖元山皱眉无语。
佛是什么什么东西?肖元山并没有接触过,从成为体制一员的那天开始,他的人生中,便不宜有别的信仰。
肖元山定神道:“我失去权力后,什么也不是,你家老丁不也一样?包括陈长安在内,他若失去权力,他也一样什么都不是。”
丁勇笑道:
“既然你把我家老丁和陈长安拉出来衬托,那我给你们排个序。”
“陈长安,他可以吊打十个老丁。”
“而老丁,可以吊打十个肖元山。”
“这一点你能否认?”
“论权力与资源,你是正厅一把手,加上背靠姚公子,你的政治资源是最雄厚的,最后输得最惨。”
“我家老丁也是正厅一把手,没什么靠山。”
“他虽然也输得一败涂地,但他还有一丝丝气节,从不怨天尤人,吃着牢饭还在想着吕州的发展。”
“而陈长安只是个副厅,至于他有没有靠山,这事不好讲。反正我见到的情况是他独掌全局,吊打一切。”
“你怎么有脸跟我家老丁和陈长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