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峥坐在轮椅上,神情莫辨,闻言侧脸警告道:“尚且在宫内,还不知道周围有无眼线,嘴上注意些。”
“是,小人知错。”水泽说着,声音低了几分:“不过皇上将您请进宫,好吃好喝住了三日却又什么都不做,到底是为什么?”
“君心难测。”南鹤峥不动声色道:“岂是你我能揣测的。”
嘴上不说,南鹤峥心里却明白,皇上一言不合将他关在宫中三日,主要还是试探。
看他是否着急,也观测各位皇子的反应。
好在之前和南之行说过,没有暗号前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一旦南之行去皇上跟前说点什么,肯定皇上首要怀疑的,就是南之行和南鹤峥有所勾结!
他猜的一点没错。
他刚离开大殿,皇上就一把推开美人,将无关人全部遣走,只留了何公公和另一个心腹满公公。
殿内气氛很低压,两个公公对视一眼,谁也不敢率先说话。
直到皇上叹了一声,道:“难道,孤猜错了?”
何公公顿了顿,接过话,道:“皇上,按照你的吩咐,这几日各位要臣,皇子,包括公主,全部派人盯着,没有一个人有异样。”
“是啊,皇上,端王殿下住的宫殿那边也严守着,王爷每日都在屋内,除了看着美人唱歌跳舞,弹琴饮酒外,并无异常。”
“连宫门都没迈出一步,的确也无异常。”
“颜相府和颜雨笙那边呢?”皇上不死心,紧跟着问。
满公公行了个礼,道:“颜相最近新丧了位庶夫人,家里乱的厉害,颜相除了上朝外,就是在家里的书房里关着门。”
“至于颜大小姐,和颜相差不多,颜大小姐到底是小姑娘,和云玲郡主要好,两人约了逛街买胭脂水粉吃饭。”
皇上脸色凝重,狐疑道:“不应该啊,南鹤峥几日不在府中,难道他们都不担心?”
何公公和满公公再度对视一眼,讪笑道:“皇上,三日时间不长,许是大家都没发现端王不在府上,亦或者,端王当真没什么吧。”
“不,从战场回来后的一切,都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皇上眼眸深深,盯着桌上一柄泛黄的蒲扇,道:“他身受重伤却连夜进宫请罪。”
“那般桀骜的人,打胜仗却遭埋伏伤了腿成为废人,换做以往,他早就关在屋内不见人,连孤的面子也不会给。”
“您是天子,端王给您汇报也是应该的。”何公公看着皇上铁青的脸色,低声道:“哪怕带着伤,那也合该跟您言语一声。”
“若仅仅是这一桩,孤自然不会怀疑如此深重。”皇上眼睛微眯,道:“可南鹤峥还接受了孤的赐婚,赐婚对象还是颜正廷那老狐狸的女儿。”
“颜正廷一向主张防范南鹤峥,两人可以算得上死对头,他心知肚明,为何会同意!”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
最后满公公壮着胆子,宽慰道:“皇上,端王殿下好歹和您一母同胞,也许,他真对您是发自肺腑的,也不一定。”
“哼,他绝对不会忠心臣服,孤王与他,隔了十几岁,从小就不亲近。”皇上冷哼一声,反驳满公公的话,道:“当年先皇后过世,孤与他的母妃成为继后。”
“七公主母后乃原皇后,孤与端王的母妃是继后,谁都知道原皇后的死有猫腻,七公主本该恨他的,可两人走的比孤还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