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廷听到颜雨笙这么说,估摸着她多半是应下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自谦,你我不是外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父女一场,这些年,是我亏欠你。”
铺垫这么多,压根不是发自内心,颜雨笙只觉得虚伪。
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肩膀上的手,道:“相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颜正廷的手僵在空中,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收回双手,道:“你可否跟我入宫一趟,圣上龙体欠安,想请你去帮忙瞧瞧。”
颜雨笙轻声笑了笑,道:“相爷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且不说圣上身边那么多太医,就说放眼全灵都乃至整个南虞国,医术比我好的比比皆是。”
“若是我进宫,给皇上医出个好歹来,只怕相爷都要跟着遭殃,保险起见,还不如算了。”
颜正廷恢复成之前那冷淡的样子,叹了一声,道:“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对你开这个口,只是圣上的病更像是隐疾。”
“太医们去轮流把脉,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话说到一半,颜雨笙看似不知的打断道:“没看出来保不齐就是没病,是您多虑了,太医的医术多好,哪能连毛病都诊断不出?”
“可皇上身子日渐憔悴,尤其是脸色,明显不自然。”颜正廷依旧固执己见,犹豫一瞬后道:“圣上新宠了个答应,两人日日纠缠在一起。”
“圣上竟连早朝都让那答应陪着,形同儿戏,难道不值得怀疑点什么?”
“颜相若是怀疑那答应使了手段,或者是给皇上下药了,我可没办法查。”颜雨笙直截了当的拒绝,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不打搅相爷了。”
“你!”颜正廷被噎了个正着,眼瞧着她要离开,上前拦在她身前,道:“圣上乃天子,是南虞国子民的希望。”
“你难道连这都能放任,眼睁睁瞧着圣上被奸人所害,百姓到头来流离失所?”
颜雨笙正要走的脚步一顿。
倒不是心怀天下,不忍心看到皇上出事,她还没那么伟大。
只是在颜正廷的只字片语中,察觉到一件事——小小答应不敢造次对龙体下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而能指使的人,会不会是南奕铭?
前世她只知道皇上是病重而亡,并不知道真相。
如此说来,难道还有蹊跷?
颜正廷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见她停下,眼前一喜,苦苦相劝:“你连召安侯府少夫人的怪病都治好了,肯定能帮皇上查出病因。”
“真要如此,你可就成了功臣!”
颜雨笙回过神,道:“太医比我本事大,要是他们都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召安侯府少夫人的病只是凑巧。”
“相爷或是多虑了。”
颜正廷连登时沉下,道:“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好歹,倘若不愿意出手,那周芷兰就不用出来了。”
颜雨笙闻言笑了笑:“相爷执意要背上个灭妻的罪名,与我何干?大婚那日多的是命妇前来,当中不乏大夫人曾经的闺中密友。”
“要知道大夫人被禁足未放,别人谈论的是相爷,也不会有人说我这个做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