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笙站着原地没有动,似笑非笑的环顾一周。
这么大阵仗,还拖着不让她请太医院首过来,看来对方的布局不小呢。
她猜,接下来玫贵人和十公主一定会对证据视而不见,转头逼迫她放弃红妆楼,给所有人道歉,甚至更惨。
见她站着许久未动,玫贵人清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
她掸了掸衣裳上的皱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颜雨笙,补充道:“刚才念在你是颜相嫡女的份上,我留着脸面。”
“颜大小姐不要蹬鼻子上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玫贵人说的是。”南皎月补充道:“我可不是来听你狡辩的,不仅要道歉,我们的脸,你也得给个治疗的方子。”
“玫贵人和十公主难道耳朵有问题?”颜雨笙好整以暇的站着,面上却多了几分讥诮讽刺。
“你大胆!”玫贵人身边的嬷嬷厉声道:“敢对后妃和公主出言不逊,来人,掌嘴,帮颜大小姐好好长长记性!”
“难道不是?”颜雨笙冷笑道:“刚才我便说,红妆楼的胭脂没问题,是有人在里面加了粉红虞。”
“十公主和玫贵人以及众人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从太医院请太医们来辩证真假,可十公主不但不听,反而强硬的以身份地位来压制我。”
“不由让怀疑,粉红虞到底是谁下的!”
南皎月虽然脑子简单了些,还是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登时不干了:“你什么意思,难道胭脂中的粉红虞还是我给你下的不成?!”
“或者,你在怀疑玫贵人?”
“大胆。”玫贵人的嬷嬷又装模作样的呵斥道:“玫贵人贵为后妃,岂是你一个臣子之女能随意怀疑攀咬的,还不跪下?”
“别跪了,颜大小姐既然负隅抵抗,直接罚吧,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宫准备伺候皇上晚膳。”玫贵人冷眼看了颜雨笙一眼,道。
“颜大小姐,我给过机会,你不珍惜,那也别怪我无情。”
说完,直接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嬷嬷,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条件外,颜雨笙对上不敬,毫无臣心,就罚她每日贵佛,绕城一周吧。”
南皎月追在她身后,道:“颜雨笙嚣张跋扈,跪着念佛经绕城多轻松,难道不给她点皮肉苦教训?玫贵人?”
两人一前一后,在经过颜雨笙时,都闻到了一股子扑鼻而来的幽香。
他们早有准备,玫贵人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上前要拿住颜雨笙。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一阵骚动传来。
而拥挤在一处的人群,也随着动静自动往两旁避开,让出一条道来。
玫贵人刚走到门口,见到这阵仗就知道不好,肯定是颜雨笙的救兵来了。
她沉声吩咐嬷嬷道:“快,赶紧上马车走。”
不管来人是谁,一旦玫贵人离开这儿回到皇上身边,以皇上对玫贵人的偏宠和颜雨笙的身份,皇上肯定会偏帮玫贵人,那事情就得别论。
人前不能失态,嬷嬷搀扶着玫贵人尽量保持尊贵走向马车。
然而,就在离马车不到十步的距离时,让开的道前,一辆精美豪华的马车飞驰而来。
到玫贵人马车前,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