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泽去前院也是去找水泽的,对于颜雨笙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奴婢不知,奴婢去前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定安王进门。”
“定安王多年不见,回灵都第一件事就是参加您和王爷的婚仪,王爷又躲到后院来见您了,定安王可将顶事的八皇子好一顿骂。”
颜雨笙微微蹙眉,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定安王出去前,曾发誓不会再回灵都,如今大张旗鼓的会来,肯定有内情。
只是,定安王特殊的身份,加上他回来的时机,不知皇上那边会如何。
颜雨笙正入神之际,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她吩咐白芷出去查看,是后厨派人送粥来了。
不得不说,王府的厨子比相府的好太多了,光是香味就足以让人胃口大开。
颜雨笙刚吃了小半只烧鸡,闻到香味还是忍不住叫白芷盛了一碗。
“哎呀,王爷一个大老爷们,心却细如发,怕您饿着,专门给您送粥就罢了,还特意吩咐后厨炖的海鲜粥。”春花忍不住叹道:“今后您真是苦尽甘来了。”
梁嬷嬷跟着道:“是啊,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时姜小姐以为搭上前太子,尾巴都翘上天了,现在比起来还是您有福气。”
“姜小姐都是咎由自取。”白芷哼了一声,道:“小姐宽仁大度,要是她消停些,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颜雨笙垂着的眼眸中,有些讽刺,宽仁?她对谁都能宽仁,唯独对姜雨烟不会。
说起姜雨烟,日子的确不好过。
等颜雨笙热热闹闹的出相府上花轿后,后面姜雨烟再出来,宾客都走了大半,几乎全去端王府凑热闹了,只剩下相府的几个宗亲留着吃酒。
有了前边的盛大和热闹,姜雨烟冷冷清清的从后院出来,身边只跟着珍嬷嬷和秋菊,流心三人,显得十分寂寥,宗亲对她都冷落了几分。
有着甚至带着嘲讽和看笑话的表情,毫无遮掩的打量着她!
只有几个之前见过的叔伯碍于面子,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也不怪别人,她早前将六皇子对她的好大肆宣扬出去,甚至自作主张以正妃礼仪操持,巴不得叫全灵都人都知道她咸鱼翻身了。
哪儿知道后来会被否定,不仅不以正妃仪出嫁,连像样的嫁衣都不能穿,更别说凤冠霞帔了。
先前的炫耀有多牛,现在的场景就有多可笑!
姜雨烟心里清楚,银牙都咬碎了,也只能憋着气坚持着目不斜视的朝外走,生怕会一不小心把控不好情绪,在众人面前丢脸。
倒是周芷兰,上前来送她上了花轿。
说是花轿,比起颜雨笙的轿子也寒酸许多,连喜轿都不算,只勉强挂了一朵大绸花在轿门顶上,彰显着今日轿子充当什么角色。
姜雨烟坐进去,帘子放下来的那一刻,终于绷不住,屈辱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顶着颜相府嫡女的角色,自小风光无限。
琴棋书画什么都是最好的师傅上门来教,曾经还礼太子妃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是整个灵都小姐羡慕的对象,多少人巴巴的想来和她攀关系。
一切都是被颜雨笙打破的,她要是不回来,自个儿又怎么会沦落成这个地步。
越想着,姜雨烟手中的东西绞的越紧,恨不得立刻冲到颜雨笙面前,将她碎尸万段!
这股子怨愤持续到下轿子,她才知道刚才的遭遇真不算什么——相比起端王府娶正妃的热闹,六皇子府则是十分低调。
低调的近乎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