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抿着嘴唇,轻哼一声:“你这人,当日我爹言语中虽然是冲撞了太一大哥,可我爹也是为林家堡的脸面,以及我的脸面不得不如此,太一大哥毕竟是晚辈,相让一二,待我爹气过之后,自不会再坚持这门亲事,太一大哥却……那日我爹可是了好大脾气。”
提起林天南,牛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林小姐还不知道你爹做了什么吧!”
“什么?”林月如愕然。
刘晋元也讶然道:“太一兄何出此言,世伯当日一直在林家堡中,未曾对太一兄做过何事吧!”
牛碧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让林月如和刘晋元皱眉不已。
大笑声中,牛碧突然冷哼一声:“当日林堡主确实未曾对在下做过什么,只是派出堡内十几个高手围攻于我!”
“什么!?”林月如和刘晋元闻言,如遭雷击,呆了。
牛碧哈哈大笑:“可笑林天南低估了我的实力,不过十几个普通高手罢了,又岂是我的对手,那些人全被我打的断手断脚,想必林天南知道这个消息后,脸色一定很难看吧!”
牛碧不知道林天南脸色好不好看,但此时林月如和刘晋元的脸色却是真的难看。
这个时候,林月如和刘晋元终于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林家堡的十几个高手会遇到那种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由林天南的命令引起的,一想到林天南竟然做出了这种有违侠义道德的事,林月如这个当女儿的就羞愧万分,原本心中对牛碧还有意思怨恨,但此刻却只剩下了愧疚,而刘晋元知道自己的世伯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脸上同样挂不住,同时想到如果自己日后真的娶了林月如,那么有林天南这个岳父,想必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刻,刘晋元多年来对林月如的一片真心,开始动摇了。
“太一大哥……”林月如眼里含着泪,扑通一声跪在了牛碧面前。
牛碧惊讶万分,道:“林小姐这是为何?”
林月如羞愧道:“不想家父竟然做出此等卑劣之事,身为女儿,月如只能代父请罪,还望太一大哥能原谅家父这一回。”说完,林月如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林月如如此魄力,倒是让牛碧心中生出了不少好感,只不过刘晋元这时候却很为难,于情于理,他这个做表兄的,也应该跪下来帮林天南请罪,只是刘晋元毕竟是个读书人,有读书人特有的傲气,要他对牛碧跪下,而且还是为一个做了卑鄙之事的人请罪,刘晋元怎么样也做不到,正是这犹豫之间,牛碧却把林月如扶了起来,叹道:“林小姐都做到此等地步了,在下若是还不原谅,只怕会里外不是人……也罢!当日我也没受伤,此事便就此揭过。”
见牛碧宽宏大量的原谅了林天南,林月如感激万分,道:“多谢太一大哥,此事便算小妹欠了太一大哥一个人情,日后小妹定当回报。”
牛碧摆摆手,道:“无需如此,对了,在下的妻妾外出游逛,看看时辰也快回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由在下做东,刘兄、林小姐,可愿促膝长谈一番?”
林月如点点头:“自当如此。”
刘晋元也爽朗的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当日与太一兄相识,太一兄只有赵夫人一妻,多日不见,太一兄何时纳妾了?莫非是当日那个苗族小姑娘?”
牛碧哈哈笑道:“人生不可预知,说来在下自己也不相信,在下的妾室乃是在扬州城所识,算是一见投缘,再见倾心,等她们回来,刘兄便知晓了。”
“竟是如此?”刘晋元颇为惊讶,但随即点点头:“人生果然不可预知也!”
而林月如听到牛碧竟然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纳了妾,心里当真不是滋味,当日在擂台上,林月如被强大的牛碧打败后,心里就已经生出了爱慕之心,奈何牛碧当时已经有了赵灵儿,作为林家堡的千金大小姐,林月如自然不可能给牛碧做妾,哪怕做个平齐也会有辱林家堡的颜面,可牛碧实在太优秀了,最后搞的林天南不得不逼着牛碧休掉赵灵儿,这样牛碧成为林家女婿,也就名正言顺了。
只可惜林天南不知道牛碧对赵灵儿的羁绊和感情,最后不但丢了脸面,还折损了林家堡十几个高手,若是早知今日,林天南便不会在当日做出那种决定了,而林月如要是早知今日,也许宁可给牛碧做个平妻,也不愿父亲和牛碧闹翻,更不会闹到短短数日不见,牛碧就纳了一房妾室,这样让林月如的心理定位更加尴尬了,也愈难以启齿了。
为了不被人打扰,牛碧让店小二在自己的客房里开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在店小二陆续上菜的时候,赵灵儿她们也回来了,因为就要离开扬州了,所以赵灵儿她们这次在扬州城买了不少衣服和吃食,尤其是阿奴,也许是为了泄愤,竟然买了一大堆的零食,足足包了三大包,二十多斤重,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太一哥哥,我们回来了……咦?月如姐姐、刘公子?”赵灵儿刚走进客房,就看到了林月如和刘晋元,不禁惊讶万分:“你们怎会在此?”
林月如微微一笑:“只是路过此地,灵儿妹妹,多日不见,可好?”
赵灵儿嘻嘻一笑:“很好呀!月如姐姐和刘公子路过此地,是要去哪里?”
说着话,阿奴和柳媚娘、彩依陆续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苏媚这个小狐狸。
看到柳媚娘和彩依,尤其是彩依,刘晋元和林月如简直惊为天人,尤其是刘晋元,身为尚书府的大少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但这么多年,就是没见过彩依这么脱俗、出尘的美女,简直就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美艳不可方物,刘晋元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咳咳!”现刘晋元的猪哥相,牛碧干咳两声,但刘晋元却毫无反应,倒是林月如察觉到了刘晋元的异象,不禁羞恼反问,莲足在桌子底下狠狠踩在了刘晋元的脚面上。
“哎呀!”刘晋元痛叫一声,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林月如冷着脸哼了一声,道:“表哥,如此盯着太一大哥的妻妾,可知廉耻为何物?”
见自己竟然形象全毁,刘晋元羞惭无地,以袖遮面,羞愧道:“惭愧,惭愧,太一兄,刘某实在有失颜面,愧对太一兄。”
牛碧呵呵一笑,摆摆手:“哪里,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都是男人,在下能理解刘兄的心情,不过在下妻妾都是蒲柳之姿,而刘兄堂堂尚书府公子,想必见过的天仙美女数不胜数,日后可要为在下介绍一二。”
牛碧这种耍流氓的语言,如果放在平时,肯定会招来众女一致唾弃,但放在这个时候,却显得牛碧是为了解除刘晋元的尴尬,心胸开阔之举,为友解围的品质当为可交之人,这不但让林月如和赵灵儿她们暗暗点头,更是让刘晋元心生感激。
“太一兄既开尊口,日后若去京城,刘某自当一尽地主之谊。”
牛碧哈哈笑道:“那就多谢刘兄了,来来来,且容在下为刘兄和林小姐介绍一二……”
牛碧拉过柳媚娘的手,道:“此乃在下妾室柳媚娘。”
随后又拉过彩依的手,道:“此乃在下妾室彩依,呵呵,皆是蒲柳之姿,你二人快来见过刘兄与林小姐。”
柳媚娘落落大方道:“媚娘见过刘公子、见过林小姐。”
彩依突然‘被’妾室,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却非常欢喜,行了一礼:“彩依见过刘公子,见过林小姐。”
见牛碧竟然一口气纳了两房妾室,刘晋元目瞪口呆,而林月如心里愈的酸涩,直面牛碧的勇气也越来越小了。
“免礼,免礼。”见过礼之后,刘晋元叹了口气,道:“太一兄真是好福气,不但有赵夫人这样灵气逼人的妻子,更有彩依和媚娘两位国色天香的妾室,当真羡煞旁人。”
牛碧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刘兄谬赞了,来来来,灵儿,你们都坐过来,难得与刘兄、林小姐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今日当是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喂,太一大哥,我们不是今日就……”阿奴一听要不醉不休,立马急了,这原本都准备好要走了,没想到却要来个不醉不休,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牛碧干咳一声,道:“阿奴,稍安勿躁,计划赶不上变化,待宴请刘兄和林小姐之后,我们再上路不迟。”
“上路?”林月如略显急切的问道:“太一大哥要去哪里?”
牛碧打个哈哈:“我们要去苗疆办点事,本来就要走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林小姐和刘兄,故人相见,行程再紧也要推迟片刻,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倒是林小姐和刘兄结伴而行,这是要去哪?”
刘晋元道:“不瞒太一兄,只因月如表妹在太一兄走后心中烦闷,刘某就陪月如表妹去京城散散心,呵呵,月如表妹与我娘亲最是想得,往日有何烦闷,定会去找我娘,此次也不例外,而月如表妹武功高强,刘某结伴而行,路上也可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牛碧含笑点头,道:“林姑娘武功确实高强,在年轻一辈中,可谓个中翘楚,若勤练武功,日后不难成为绝顶高手。”
“太一大哥谬赞了。”得到牛碧的认同和称赞,林月如心中高兴,道:“太一大哥才是绝顶高手,以小妹之见,只怕不会比独孤剑圣差上分毫。”
“独孤剑圣?呵呵……”牛碧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倒是阿奴显摆道:“独孤剑圣算什么,太一大哥可是比独孤剑圣强了百倍,前不久遇到黑苗族第一高手石长老,也被太一大哥一招秒杀,我就不信独孤剑圣能一剑秒杀了石长老。”
“石长老?没听说过。”林月如从小在中土长大,哪会听说过边陲小国的苗族‘高手’,在林月如眼中,只怕苗族的第一高手,也就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实力罢了,虽然强,却也不会强到无法战胜,但独孤剑圣乃是武林中公认的当世第一高手,拿石长老和独孤剑圣相比,林月如打心眼里就不以为然。
林月如这种态度惹恼了阿奴,大叫道:“你知道什么!以石长老的实力,便是十个我也不是对手,而你连我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妄论石长老!”
“你说我打不过你?”林月如看着阿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我林家七绝剑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阿奴姑娘,你便是要吹捧石长老,也不要贬低我林家的武功。”
“谁贬低你林家武功啦!我说的都是事实!就算你爹林天南遇到石长老,也绝对不是对手。”阿奴叫道。
林月如面色一变,道:“阿奴姑娘莫非以为我林家武功是吃素的不成?”
“哼!林家武功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阿奴针锋相对,两个女人四目相撞,擦出了激烈的电光。
这个时候,牛碧知道自己不出场不行了,干咳两声,道:“林姑娘,阿奴也不过一时戏言罢了,不必如此较真,再说阿奴年纪还小,还请林姑娘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我……”阿奴一听就不乐意了,还待开口,却被赵灵儿握住手腕,拉了拉,轻轻摇了摇头,见赵灵儿阻止,阿奴就算再生气也不敢驳了赵灵儿的面子,只能坐在一旁,气呼呼的生着闷气。
见阿奴‘服软’了,林月如如同打了胜仗一般,脸上露出笑容,道:“太一大哥说的是,小妹太过较真了。”
牛碧呵呵一笑,道:“林姑娘乃是林家堡千金,刘兄又是尚书府公子,当今世道并不太平,两位结伴而行虽然有个照应,却未免人单势孤,怎也不用护卫随行?若是出了事,也能抵挡一二。”
林月如摇摇头,道:“要护卫何用?并非小妹自夸,寻常十几个武林中人,也别想伤我分毫,至于表哥,他头上又没刻着尚书府公子几个字,又有谁会知道?最多只会把他当做文弱穷书生一个,就算遇到劫道的,也不会劫他这样的。”
这话说的刘晋元有些尴尬,不过出于对林月如的爱护,他还是顺嘴说道:“月如表妹说的是,刘某头上并未刻字,自是不会有人知道刘某是尚书府公子,当今朝廷又对当今文人重视,便是武林中人也不会不给文人一丝颜面,所以刘某很少遇到危险。”
“原来如此。”牛碧点点头,端起酒杯,道:“且不说那些,来,刘兄、林小姐,多日不见,这一杯我敬你们。”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