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珩歪着头看月华绣的绣样子,月华想起他画的莲花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这个是不是样子蠢?”
“没有,我瞧着挺好的。”
“你心里一定嫌弃,哟!这么蠢的绣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绣。”
“嗯!是的。”
“看吧!实话说出来了吧,这么快就说了实话。”月华也学他的歪着头,抿着嘴巴笑道。
“我嫌弃它样子蠢,是嫌弃你不帮我绣。”说着用看戏的眼神儿一脸调侃的说:“你什么时候也帮我绣个?”
月华也不矫情:“我想绣莲花的,你画的好看,可我临摹就是临不出样子来。”
“你肯绣都不叫事儿。”
“……”
说着也学了月华搬了张桌子到门口儿,拿了纸笔:“你要多少,我就画多少,各种样式的莲花都有。”
“我还没答应帮你绣呢!”
“我先画着。”说着真的举起提月华画了好多绣样子,真是各种大小,各种式样的都有。
月华跟拐子住在一起的时候,拐子家旁边住个考不上功名的穷书生,顶顶瞧不起他们这种‘俗人’,让他帮着写封家书什么的脖子能翘到天上去,月华以为何珩肯定不屑于把自己画的东西拿出来给月华做绣样,没想到何珩却主动帮月华画绣样,画了一幅又一副,供月华挑。
月华拿着一堆绣样子,真绣了一副枕头套子。
夜深的时候,两人躺在床上,月华的头铺散在枕头上,何珩还喜欢抓着月华头,照着枕头上的莲花摆成莲花形状。
月华大部分时间不搭理他,自己个儿翻过身去睡觉,有时候恼了,把自个儿的头抢过来,他还不高兴,一定要把月华的头抢过去拿在手里玩儿,颇为执着。玩够了,抓着月华头睡觉,手掰都掰不开,第二天起来月华现那儿的头有点儿卷。
月华的头尾有些干枯分叉,偶尔兴致来了,躺在床上不睡,说些悄悄话,何珩点了灯,就着灯光,拿了小剪子给月华剪头上的分叉,他还从唐简那儿讨了个何乌的方子,做了药膏,嘱咐月华每天拿药膏擦头。
何珩外边儿看着很严肃,不好接近,然而跟他接触现他很心细,什么事儿都能安排妥当,这种细致妥当中又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说话做事儿也很温柔照顾,无论人家怎么样,他都习惯把自己料理好,把身边儿的人照顾好,他自个儿妥当,对身边的人宽容,月华有时候没做好,或者栗子哪儿不对,他也不说,但是他的无言又。悄无声息的引导着你这种脾性到了那儿都成成为一群人的核心,但是这种温柔照顾中又带点儿独善其身的疏离,很容易接近却难以靠近。
这样的人即使再落魄也是个需要去仰望的人,月华觉得跟他住一块儿总少点儿亲近的味道。
直到跟他相处久了才现他骨子里还带点儿孩子气,比如说晚上非要抓着月华的头睡觉,没睡够的时候,早上起来他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的,穿了鞋才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的把眼睛拉开一条缝儿去找衣服,梳洗了白彻底清醒。
沐休的时候就赖床,月华做了早饭叫他,他闭着眼睛,摇头,就不起,口里嘟囔着,像个孩子似的。
男人即使外头看着再怎么严肃,骨子里还是带着孩子气,这种孩子气在身上颇为可爱。
是的!可爱,月华不知道为什么就用了这个词来形容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