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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懂得权衡,丁夫人那会子之所以让柳儿抚养,就是知道孩子死了换个孩子的事儿,怕万一走漏风声,故意把孩子给柳儿抚养,给点甜头给柳儿,顺便把她拉下水,有个人做帮手总比孤军奋战好一点,再者丁夫人自己年纪也大了,身体本身就比原先差了许多,更不想自己来带孩子,干脆扔给柳儿,双重保险自己还轻省。
有些事情是能算到的,有些天灾人祸是算不到的,比如说宁遣的死。
如果柳儿知道在高氏怀孕不久后宁遣死,她绝对不会给高氏下罂粟。高氏是续弦而她丁夫人明媒正娶取回来的贵妾,虽说是一妻一妾,可是身份并没有差太多,高氏这人懦弱不会做人,娘家又是那样,丁夫人和宁老夫人根本看她不起,柳儿可以很有自信的说,论起在家中的地位,高氏还不如她。
但是高氏毕竟漂亮,脾气软和,还是比她得宁遣喜欢。
野心大的人一般心高气傲,柳儿刚出宫来到西南,知道军中能有她挥的空间,那会子一心要联合丁夫人搞垮宁夫人挤进军里,可是被月华给搅黄了,她费尽心思要做人上人,可没打算随便嫁个做老婆,恰好丁夫人抛出橄榄枝,她就顺水推舟给宁遣当贵妾。
嫁进来才知道宁遣看着聪明实则是个一门心思寻花问柳的草包,她心里压根儿看不起。她从小就对自己的外貌有着很清楚的认识,知道自己跟人争斗绝对不可能以外貌取胜,她心里既然瞧不起宁遣,容貌比不得高氏也比不得家里一众小妾丫头,靠外表出不了头。
她之所以奉承丁夫人和宁老夫人,是因为一个的聪明可以当对手,一个可以利用来对付自己的对手,而宁遣蠢得跟猪一样自己利用不到,她压根儿就不把宁遣当一回事,宁遣不到她屋里来,她也对宁遣敷衍了事。
当一个屋里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眼红脖子粗的时候,有一个女人不跟你争男人她就是你的朋友,再加上柳儿会做人,她轻而易举的跟宁遣屋里的女人保持十分良好的关系,把高氏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高氏只有宁遣的宠爱,而对于风流的男人而言,这种宠爱能保存到几时柳儿自己可是把握了主动权的
柳儿和高氏之间的斗争,原本胜利的天平是在柳儿这边的,然而因为高氏怀孕而生了转变。这年头,女人没有孩子一切都空的,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并且先诞下自己的孩子。
弄掉高氏的孩子,堕胎药是治好的
可是从高氏被摸出喜脉开始她就一直盯着,宁遣的第一个孩子,多少人盯着呢绝对不能用堕胎药这种最低级的法子来搞掉高氏的孩子,一不小心出了纰漏,她也混不下去了,风险太大
她这才用罂粟,西南离大理国近,罂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这儿的大夫喜欢拿它入药,据说能镇定止痛,罂粟壳据说还能做调料,做汤做菜放一点儿罂粟壳,饭菜格外的香,但是这东西也有它邪门儿的地方,吃一点儿没事儿,吃多了人一点点儿的消瘦下去,还有吃这个得失心疯的。
她就是要利用罂粟把高氏的身体一点点的拖垮,孩子流掉,自己也死,害死了孩子还除掉了挡路的高氏一举两得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的是宁遣忽然死掉,高氏这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宁遣唯一的血脉,这年头女人没孩子就是罪一个没有孩子的妾,更别想出头,宁遣死了,她就彻底没了出头的希望
而在柳儿眼里,真正的难产而死,比中毒难产而死风险小了许多,宁遣已死,丁夫人年纪不小,只要把丁夫人解决了,孩子一样能到自己手里。
真正的孩子已经死了,丁夫人确实已经把孩子抱给她养,养孩子不代表有权,丁夫人那个人的个性,柳儿要真掌权还是得先扳倒丁夫人,下不下毒结果都一样,风险却大大增加,还不如让高氏顺利产下孩子再让她去死。
可是毒已经下了,挽回不了了所以宁遣一死她就停了高氏饭菜里的罂粟,但是高氏的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吃了那么多罂粟身子早就被拖垮了,而且这东西还容易上瘾,高氏就上了瘾,没了罂粟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身子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柳儿没办法之后又在她碗里悄悄地加罂粟,只不过减少了剂量罢了再加上丁夫人强行保胎,高氏的身体这才能拖到孩子出世
这会儿丁夫人主动承认是她强行保胎害死了高氏,不若来个顺水推舟,直接把中毒的事情栽到她头上去,想栽到丁夫人头上可没那么容易,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宁老夫人那儿下手,也跟着哭起来:“老太太我姐姐多好的人啊怀孕生孩子被人害成这样,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咱们夫人不容易,为了咱们宁家的子嗣,什么都做得出只是苦了姐姐姐姐临终前还说时常对我说,她最后悔的就是在娘家没有好好学规矩,到了婆家不得婆婆喜欢,等身子好了一定要孝敬咱们太太,可如今却死的不明不白”
柳儿这会子打算和丁夫人撕破脸皮,所以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在我看来,姐姐的脾气是直了些,人确是个好人,我记得那会子太太还说姐姐有诸多不好的地方,让咱们爷休了她只是爷心里不忍罢了姐姐作为媳妇确实有诸多不好的地方,可是夫人也不必这样啊,否则姐姐也不会死了啊”
丁夫人若说刚刚只有三分怀疑给高氏下罂粟的是柳儿,这会子听她跟宁老夫人哭诉却句句离不开自己,倒有十分确定她这样栽赃嫁祸是因为这下毒的事儿就是她干的
丁夫人也不是好惹的,这会子也开始抹眼泪:“老太太知道的,我虽然嘴巴严厉些,可是我是刀子嘴豆腐心”
丁夫人以前常常当众给高氏没面子,确实不喜欢高氏,这会子也无法狡辩,狡辩反而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干脆哭诉:“我虽然经常说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可是我是希望告诉她了,让她改啊我承认我对这个媳妇是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媳妇进门我虽然没有把她当自己的亲闺女儿一般疼爱,也是把她当自己的儿媳妇一样看待,试问有哪个婆婆是希望儿媳妇去死的”
丁夫人拿了手帕子抹了抹眼睛,这会子就算没哭,也得装哭,实在哭不出来,拿了手帕子挡住眼睛当做哭:“可能是我教导的方式不对让大家伙儿误会了可我的心是好的啊媳妇儿那会子怀孕身上不好想念家里人,可是高家人却一个都不过来,是我
是我带上礼物去见亲家太太,求亲家太太上门来看看姑奶奶,亲家太太被我求不过,才拿了一盒糕点过来,也不过同媳妇说几句,让她安心养胎就走了说到催生这事儿,我也是没办法不是为了子嗣啊若是老太太也会这么做的不是除了这个我没做一点儿对不起媳妇的事情,否则我宁远天打五雷轰”
丁夫人给自己辩白完了就开始抓柳儿的小辫子了,只听她冷笑一声:“那会儿我忙,媳妇怀孕我虽过问她的日常饮食,却没有时时刻刻在身边儿陪着,倒是咱们姨奶奶,那会子可是跟咱们奶奶形影不离啊我想姨奶奶就算不知道罂粟是谁下的也应该知道其他的吧”
宁老夫人年纪大了,反应有点儿迟钝,这俩婆媳,一人抱了一条大腿哭,完全不知道听谁的,这会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屋里的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她跟前的得力妈妈比她反应快些,在她耳边嘀咕:“我看不如把姑太太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