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媳妇中,也只有卫氏忍得了老夫人的脾气,十年如一日的在老夫人跟前低眉顺眼,低声下气,深得老夫人的喜欢。
这一日老夫人自己盘腿坐在炕上自顾自的打坐念经,卫氏开始没话找话起来:“老夫人,这开春儿了,释儿也该进学了,我想着扬州的风骨书院不错,这风骨书院的教书先生说起来还是咱们爷的故交,他也是海州人,跟咱们是同乡,大家子出身,中过举人,学问极好,人品端方,又和咱们爷又交情,释儿不比解儿,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年纪又小,放在别处不太放心,我看不如把他送去扬州,风古书院的教书先生一定能替我们教好他……”
“我老了,越来越糊涂了,这事儿我也不管,这事儿是交给你来办,需要银子只管去账上支……”秦老夫人浑不在意的说,如今年纪大了,什么在她眼里都不重要,只有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小事儿交给卫氏办就行了。
“只是去扬州……虽说平时是住在书院里,还是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卫氏忽然犹犹豫豫的说:“孩子太小,不能总住在书院了啊,还是得多派人去那儿跟着。”
老夫人浑不在意的说:“那就去扬州买个宅子,”
“我看不用这么麻烦,咱们爷在扬州置办了一个宅院,里头什么东西都齐全,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挂了帐幔就能住了,铺上被褥,不必浪费银子。”卫氏提建议。
“还是你勤俭持家。”老夫人今儿心情不好,一直都伴着一张脸,现在才稍微笑了笑:“都交给你了。”
“我……”卫氏忽然犹豫起来。
“这院子地契在爷的手里,我听说他要给了那头儿……”卫氏期期艾艾的说道。
“哪头儿?”秦老夫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宁氏的那个女儿。”卫氏低下头:“我知道那丫头可怜,可以给她些什么,毕竟是爷的女儿,只是释儿读书要紧啊!?爷明天回来,我还不好跟他说这事儿……爷那个脾气!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还说我这个做继母的不疼惜长女,虽说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惦记着,每次写信过去总要问好。”
卫氏知道秦业新在扬州弄了个院子,这个院子没交给她,她特点让人仔细留意着院子的动向,买通了秦业身边的人,知道秦业打算把这院子给宁碧云生的那个小贱人,这院子在扬州,值上千的银子,不能白白的落在别人手里,尤其是不能落在宁碧云生的那个小贱人手里。
卫氏小气,做了这么久的官太太,也不是个一味眼皮子浅,只盯着钱的人,这院子也就千把银子,给了也就肉疼一下钱。不过院子的事儿是小事儿,万一秦业送了这院子给这小贱人,两父女亲近起来,这小贱人是个聪明的就一定会追究当年的事儿,对她不利。
她要把这院子抢到手,让秦业没什么东西送给这小贱人,和这个小贱人亲近不起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了还要回娘家讨饭……莫说这院子是要留给释儿读书用,就是没有用处空在那里也不给她!你是个脾气好的,你不敢说,我去说。”
“是……”卫氏笑起来:“老夫人我给您削桃子吃,这是今年第一批桃子。”
“早熟的桃子不好吃,我不吃。”老夫人皱皱眉一脸嫌弃的说:”也不挑个别的,挑这东西。“
卫氏混当没看见老夫人一脸嫌弃的模样“那我给您削个梨子吧!”
“也罢了。”老夫人浑不在意的说道,卫氏脸色暗了暗,这老夫人也活不了几年了,让她猖狂一段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