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些女真余孽!都多少年了,还不死不休的!”伯颜摇摇头,似乎那群女真余孽让他很是头疼,这时,陆琨他们也来到了假山附近,虽然已经清理的烧焦的痕迹,但是假山周围比以前萧条了不少,铁穆耳看到陆琨,大笑着上前道:“耶律兄弟!你也在这里啊!”
陆琨后退一步,跪倒施礼道:“耶律狼弃见过王爷。”
“你知道了?”铁穆耳愣了一下,破口骂道:“谁他妈告诉你的?”
斯钦都日弯腰上前道:“小的担心……狼弃冲撞了王爷,所以……”
“冲撞个鬼!”铁穆耳上前将陆琨扶了起来道:“耶律兄弟快起来,你们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以为我身份叫我一声大哥的人,还让你们给整成这样!耶律兄弟,别听他们的!就冲你昨天的话,你就是我铁穆耳的兄弟!”
陆琨惶恐道:“王爷……狼弃不懂事,昨日冲撞了王爷……”
“起来!”铁穆耳低吼一声,似乎是动了真怒:“你再叫我王爷我就不把你当兄弟了!”陆琨心中急转,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有遂了他的意自己才好过,于是看了看伯颜,见他捻须向自己点头,便低声道:“铁穆耳大哥。”
“哈哈哈……”铁穆耳仰头大笑,一把拉起陆琨:“你们听好了,以后耶律狼弃就是我的兄弟了!”
伯颜见铁穆耳这样说,也笑道:“王爷为人和气,也是我们的福气呐。”
玖月见大家的谈话缓和下来,便跑上去道:“铁穆耳哥哥,人家的生日礼物呢?”
铁穆耳一把抱起玖月:“我就喜欢我们玖月!从来不管我是谁,哈哈!玖月啊,要礼物是吧?等着啊!”说着放下玖月,从怀里掏出一块系着明黄色流苏的玉坠,道:“这个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玖月做了个鬼脸:“除了狼弃哥哥送的我都不喜欢。”
“那还给我!”铁穆耳作势要把玉坠抢走,可玖月立刻蹲下身将玉坠护得死死的:“给我就是我的了!铁穆耳哥哥不能这么小气。”
铁穆耳大笑道:“玖月还是这么可爱啊!看了玖月很喜欢耶律兄弟,等玖月再大些,我和父汗说,把玖月许给耶律兄弟怎么样?”
陆琨和玖月还没有说话,伯颜便道:“有王爷做主,也是小女的福分。”
“哈哈……这就好啊!我们的机灵鬼也嫁出去了!就这么定了啊!我说伯颜,我过来你就让我在这里喝冷风啊?宴席呢?”
伯颜赶紧道:“是微臣怠慢了,王爷,这边请。”
铁穆耳点点头,回头向陆琨道:“兄弟,咱们走着!”因为有伯颜在场,陆琨不便回答,只是与玖月一起跟在后面。
几人到达前厅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厅**摆了三张桌子,正中的当然是给伯颜父子和道贺官员,一张给家中女眷,另一张是留给唐兀卫的将士,可因为铁穆耳的到来,伯颜又将作为重新做了调整,陆琨也因此得以坐到正中的桌子上,玖月撒了撒娇,伯颜也只得同意让他坐到陆琨身边。
刚刚坐定,就有家奴送上来一坛酒,酒坛上满是污泥,这样的东西拿上来似乎有些失礼,伯颜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笑道:“这坛酒啊,据说是宋朝皇帝的留下来的,他们保不住江山,也保不住美酒,自然都归咱们了!”
陆琨低头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只觉无比屈辱,保不住江山,保不住百姓,保不住忠臣。这些,他可以逆转吗?
醇香的美酒,满桌的珍馐,无疑加重了陆琨的悲伤与屈辱,玖月的娇嗔,铁穆耳的大笑,众人的曲意逢迎,都已经在在他耳边淡去,他双拳紧握,积蓄力量,却不知应该向谁砸去。
“狼弃哥哥,你怎么了?喝酒啊!”
玖月的声音将陆琨拉回了现实,他咬了咬牙,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伯颜笑道:“狼弃啊,玖月的生日你也走神,可是该罚啊!”
陆琨笑道:“狼弃忽然想到女真余孽一事,不由走神,还请大人原谅。”
“哈哈,你还是请玖月原谅吧!”铁穆耳调笑的向陆琨举起了酒杯,陆琨只得又喝了一杯酒,向玖月道:“我……”
“没关系的,玖月永远永远不会生狼弃哥哥的气!”玖月舔了舔嘴唇,向陆琨娇笑道。
陆琨勉强的笑笑回应,却丝毫没有了性质,酒过三巡,铁穆耳忽然问道:“伯颜,那天从云南行省抓过来的人招了吗?”
伯颜摇摇头道:“没有,幸亏昨日不是他……”
陆琨闻言,立刻起身道:“玖月,咱们去看看你的琵琶吧?”
“好啊好啊,狼弃哥哥,我先再吃一块蟹味酥,咱们就走!”玖月说着,将一大块蟹味酥塞进小嘴里,含糊不清道:“走吧!”
伯颜道:“你们去玩儿吧,照顾好涟漪。”
陆琨应了一声,和玖月一起退下,伯颜看着两人的背影,和铁穆耳道:“耶律狼弃这个孩子小心谨慎,也懂得进退,再历练历练,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