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闻言一愣,美玉?倒也不是没有好这个的,玉性温润,常以君子比之,古人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故此玉可以说是君子的象征,文人雅士常戴玉佩,以玉为美。公孙容身份不凡,在修真者当中,也算一号人物,喜欢美玉倒也合乎情理。
“还有一个带了把扇子,说是用上好沉香木做的扇骨,说是件唐朝的老东西,保存至今,扇子上还有诗仙李白提的字哩!”小二又道。
陈飞眼睛一亮,这东西他倒是有,郑老闲来没事也好收藏,家里有一把折扇,是明代的东西,上面有唐伯虎的字画,陈飞喜欢,就问郑老要,郑老疼陈飞就给了,以前陈飞一直寄放在银行,来增城时心想以后可能就不回去了,所以从银行取了出来。
而且陈飞还没放在家里,一直用乾坤百宝囊带着,心说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耍耍帅,这会儿正在陈飞乾坤百宝囊里躺着呢!如果公孙容喜欢,陈飞倒是可以送给他,只要能求来碧玉化灵珠,区区一把古扇何足惜哉!
“还有吗?”陈飞又问道。
小二想了想,迟疑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兄弟,你尽管说,我这还有重赏!”陈飞见状毫不犹豫的又拿出有一锭银子来,放在小二面前。
“哎哟!啧,客官,您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小二连忙推还给陈飞,面露为难之色,最后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一咋舌道,“啧,唉!这个话,本来小人是不该说的,但客官您这么豁达爽快,我就跟你讲讲吧!”
说完,小二看看左右,见窗户没关,便站起身来,把窗户关上,然后坐回来压低声音道:“客官,我看您是个好人,这才告诉你的,您千万别乱传啊!”
陈飞连连点头,道:“放心,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向外人提及!”
“哎,这就好,这就好!”小二点点头,像壮胆似得喝了一口酒,小心翼翼道,“我们公孙大老爷啊,哪都好,就是听说好色!”
陈飞闻言一愣,不过马上又释然了。男人嘛,无非是权财酒色这四样,公孙容有权有势,坐拥一郡之地,身具灵寂后期的修为,除了突破金丹期之外,也没什么好追求的了,好色很正常。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啊,不一定是真的。”小二继续道,“我听说啊,公孙大老爷家中妻妾成群,仍访民间美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就一定想方设法,将其纳入内室,定龙郡私底下早就传开了!”
“不过公孙大老爷是仙真,没人敢明面上拿这说事,怕被他老人家知道。其实话又说回来,男子汉大丈夫嘛,三妻四妾在所难免,客官您别看我是个小二,但我也读过几天圣贤书,孔子孔圣人还说呢,食色,性也!公孙大老爷这个……”
小二在那说,陈飞却有点没心思听了,忍不住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床。公孙容好色,而李晓曼正好是个美人,那老家伙,该不会看上李晓曼吧?万一他用李晓曼作为条件,才肯给碧玉化灵珠怎么办?
“小二!小二!他娘的这龟孙子死哪去了!整天不知道干活净偷懒,小二!小二!”
正当这时,楼下大堂传来掌柜的声音。
“哎哟!客官,您慢慢吃,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掌柜的喊我呢,再不下去,我又要挨一顿骂!”小二一听连忙站起来,对陈飞说道。
“好,你忙去吧,有劳了。”陈飞点点头,笑了笑道。
“嗨,哪的话!我就动动嘴皮子,还吃你一顿酒,拿您的钱,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你说这话不扎我的心吗!得了,客官您有事再吩咐,小人这就下去了。”小二连声说着,就先退下了。
陈飞看看仍旧昏迷不醒的李晓曼,叹了口气,举起筷子来想再吃点,却又没了胃口,索性放在一旁,喝了两口闷酒,打开窗户散散酒气,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李晓曼的脸愣。
一番折腾,已经是月上中天,今天正好十五,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点着油灯的客房里,楼下客栈的大堂,传来客栈掌柜骂店小二的声音,店小二解释了两句,复又静了下来。
人吶,就怕安静,尤其是晚上。不管多么坚强的人,晚上一个人安静的独处,又赶上心里难受,就会勾出脆弱的一面。
陈飞自然也不例外,他看着昏迷中的李晓曼,回想起这一年多以来,两个人相处的日子,从一个小小的市井门脸到一个庞大的餐饮公司,从一个公寓的三室一厅到别墅,从俗世到增城,从互相看不顺眼到相爱……这短短的时间里,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陈飞轻叹一声,喃喃的念了句诗,站起身来,关上窗户。
夜风太凉,别把李晓曼吹感冒了。
“咳咳……”刚一把窗户关上,陈飞就听到两声虚弱的咳嗽,顿时怔在了那里。
是李晓曼!
李晓曼醒了!
正愣呢,李晓曼说话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明月夜了?咳咳……”
李晓曼身子还虚,这一句话,就咳嗽不已,声音也虚的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