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绣几乎唬破了胆,蹭蹭往后退了两步,胸口怦怦直跳,却又忍不住乍着胆子凑过去往内看。
那男子生得容貌英伟,身强体健,浓眉大眼,通直的鼻梁,未启唇便带三分笑意,身上穿靛蓝直缀,瞧着眼生,不似见过。原来这人竟是画眉的哥哥杜宾,他读书不成,却会舞枪弄棒,极擅钻营,因她妹子之故,林锦楼也提携了他一把,此人头脑聪明,为人风流洒脱,极会揣摩上意,因他办了几件得力的事,林锦楼也逐渐器重,隐有提拔之意。杜宾在林府走动便频繁起来,他又是个心极大的,央告画眉求林锦楼提他做正八品的外委千总。画眉同林锦楼张了回嘴,见他神色不快,便不敢再提了。
杜宾便想走林锦亭的门路,孰料林锦亭富家公子口角做派,杜宾这等人他压根瞧不上眼,连见都没见,他连去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不过在小花厅里枯坐。孰料竟碰见了林东绫。
林东绫因有王氏骄纵,在家霸道惯了,也不顾内外有别,来前头寻林锦亭,不想在花厅遇见男客。只见那人生得仪表堂堂,风流不羁,她正是情思魂萦逗的年纪,乍一见这等外男,便先红了脸庞,忙退出去,末了眼睛偷偷朝杜宾一溜,十分有情的模样。
杜宾乃花中老手,哪有不明白的,听外头丫鬟叫她“三姑娘”便知她是林家三小姐,立时动了心思,往卧云馆去得更勤了,果真又再碰上林东绫,杜宾趁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趁人不备,将自己早就备好的荷包扔到林东绫裙子底下。林东绫捡起来回去一瞧,只见荷包内有两首情诗,一首赞林东绫美貌,另一首倾诉相思之情,另有一块龙凤玉佩,正是取“龙凤呈祥”之意。林东绫又是得意又是惊喜,本也没想理睬。孰料杜宾隔三差五便来,林东绫又忍不住去偷偷去看。就这样两人便勾搭一处了,不久便情思缠绵,如胶似漆。
春节后,林锦楼提拔杜宾做了亲兵,杜宾来往林家便愈发频繁,混入府中与林东绫幽会。
杜宾推了推林东绫道:“中午开席,你该回去了,我也该走了。”
林东绫皱眉道:“你就这般不乐意见我?”
杜宾笑道:“怎么会,我日日夜夜都惦记你,否则怎会冒险来看你?只是你确该回去了,我回头再来。”
林东绫冷笑了两声,赌气别过脸。
杜宾连连赔笑,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怄气了?要不,我晚上再过来?只是这园子到晚上便上了锁,我翻墙进来是方便,你来却不容易了。”
林东绫道:“不知外头有哪个小妖精蒙了你的眼,让你急赤白脸的要走,把我丢在这儿不顾,你好歹才来一趟,都不肯陪我再呆会子。”说着便哭了起来。
杜宾忙赌咒发誓道:“我心里只有妹妹一个人,为着你,我把我娘子都休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只恨我这辈子没投好胎,没到富贵人家里去,故而没脸到府上提亲。我心里头只盼着能和妹妹比翼双飞,再没有女子能入我的眼了。”打起万般的柔情哄她。
林东绫道:“今儿我二姐姐成亲,赶明儿个就轮上我,让你来我家,你百般的推脱,谁知你心里有没有我,只会说些没用的话来哄!回头我嫁了旁人,你才心甘情愿不是!”
杜宾道:“我要娶你,你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除非有别的法子……”
林东绫睁着泪眼问:“什么法儿?”
杜宾亲了亲林东绫的脸,眼里精光闪烁,附在林东绫耳边说了些什么。林东绫立时羞得满面通红,骂道:“呸!呸!说这个羞人答答的东西!”
杜宾把林东绫搂到胸前,低声道:“好妹妹,你还不懂我的心?唯有木已成舟,才能让咱们白头偕老……”说着去亲林东绫的嘴,反身将她压到罗汉床上。林东绫起先挣扎,杜宾却将手伸到她裤儿内抚弄,连连亲吻,不多时林东绫浑身便化成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