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油葫芦招来了一起混过的骗子团伙,设计好步骤,分配好角色,开始了他们的诈骗计划。而在整个行动中,沈老万不能说不知情,但他始终扮演的却依然是放高利贷的债主角色,目的也只是向油葫芦追回自己的钱。至于油葫芦坑害了谁,他才不去操心。
听了沈老万的讲述,小得意半天沉默不语,郭笑笑却气的咬牙切齿。
郭笑笑问沈老万:“你知道油葫芦现在到哪去了?他后来还卷了我们的钱跑了,逼得我们几乎卖唱乞讨。我要找到这孙子,非拿刀剁了他!”
沈老万说:“当初你们都在剧团时,我就跟油葫芦打过交道,这小子为了钱什么缺德损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他来去无踪,没有实话,自从他把小得意坑了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
小得意忽然想起什么,他问沈老万:“那工商局林局长跟这事有关系吗?”
沈老万笑了,他说:“林局长也是他们利用的一个棋子,目的也是逼你走上绝路。所以,他们把假冒伪劣饲料卖给你,接着就到工商局举报,借工商局的手,逼你出去找钱。据我所知,林局长自己并不知道骗子的内情,他也是秉公办案。”
郭笑笑听到这,对小得意说:“看来你是冤枉人家林楠了。这也怨油葫芦那小子中间挑事!”
现在真相已经一切大白,小得意心里反而乱糟糟的。他们起身与沈老万告别。沈老万说:“我不知道今后咱们能不能处成朋友,但我也明白你们看不起我这种人。甭管怎么说,今天认识了你们哥儿俩,我真的觉得你们都是够义气的人。咱们毕竟是两条路上跑的车,用得着用不着咱们都是老乡,因为生意上的事,我现在也经常到这里来跑跑,或许咱们早晚还有见面的时候。”
小得意和郭笑笑都没言声,从心里他们也没想过再同沈老万交往,而且沈老万自己也说得对,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三人走出酒吧,沈老万坐车而去,小得意和郭笑笑走回五色雨准备去找白丽云,忽然看到路边坐着两个人,小得意从那熟悉的身影认出是五叔和女儿小青。他走过去问五叔:“你们怎么坐在这还不回家?”
五叔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只是摇头叹息。小青气愤地说出他们刚才被李宏达赶出来的经过。小得意不知该如何安慰五叔,他拿出红姐给他的信封,塞到小青手里,说:“打个车先扶着你爸回去,今后日子长着呢,还有我们大家,办法总会有。”
五叔喘着气着急地说:“这怎么行,今天我已经让你受连累了!小青,把钱还给你得意哥。”
小得意推回小青的手说:“五叔,你们都别说了,咱们吃的是一碗饭,相互帮衬,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今天太晚了,你们赶快回家吧!”说完他拉着郭笑笑向五色雨走去。
五叔望着小得意瘸着伤腿走路的身影,心里既感激又内疚……
时近夜半,演艺厅的表演已经结束,观众全都散去,演员也陆陆续续都走了,化妆间只剩下白丽云还在等着郭笑笑来接她。这时,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白丽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宏达。白丽云捂着胸口嗔怪地说:“达哥,你走路怎么鬼鬼祟祟的,吓死我了!”
因屋里较热,白丽云穿着紧身的单衣,显得身姿更加窈窕婀娜。李宏达走到她的面前,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白丽云那丰满的胸脯和白润的面颊间,贪婪地扫来荡去。他不怀好意地问:“怎么着,还等郭笑笑呢?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等着我呀?”
白丽云心里本来很讨厌李宏达,但最近一段比较安定的生活,让她知道像李宏达这样的人得罪不起,毕竟他们的演出还要靠他来安排。所以,白丽云半开玩笑地回应一句:“你想什么呢,做梦去吧!”说完她伸手去拿一边的外衣,不想李宏达顺势拉住她的胳膊就要往怀里拽,白丽云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别闹,一会儿笑笑就来了……”
李宏达坏笑着说:“你放心吧,郭笑笑和小得意刚被沈老板请走了,现在说不定也在哪风流呢。”
白丽云一把推开李宏达,说:“滚你的!你以为笑笑也像你那样没正经啊?”
李宏**皮赖脸地又要拉扯白丽云:“那我今天就没正经一个让你看看……”
就在李宏达对白丽云纠缠不休时,郭笑笑突然开门进来,刚要叫白丽云一起回家,却见两人触电般分开,并且一脸的惊恐与尴尬。郭笑笑不觉疑惑地看看李宏达,又看看自己的媳妇,问:“你们干嘛呢?”
没等李宏达搭腔,白丽云先抢着掩饰说:“嗨,达哥觉得我唱歌的台风太古板,说要教我几个舞蹈动作。”
郭笑笑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李宏达。李宏达也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丽云穿好外衣跟着郭笑笑走出五色雨,与等候在门口的小得意汇合后一同回去。一路上郭笑笑始终低头走路,沉默不语。白丽云有一搭无一搭地问着他们与沈老万的谈话内容,心里却在为刚才替李宏达的遮掩而忐忑不安。她看出郭笑笑的心头已是疑云密布,但她又不敢把事情说穿。凭她对丈夫的了解,郭笑笑要是知道李宏达调戏自己的妻子,肯定暴跳如雷会把他揍个半死,那样他们也就别想在这里混了。而白丽云早已经厌烦了四处看人脸子的飘荡生活,所以,她宁愿忍受委屈维持现在的日子,也不愿招惹是非以致无处安身。
三个人走到离五色雨不远的星河歌舞厅门口,眼尖的白丽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娜娜吗?”
果然是娜娜,她被龙叔紧紧搂在怀里,看来已经醉得不轻,嘴里不知叨叨着什么。龙叔把娜娜塞进自己的汽车,一溜烟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