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天问:“你们家的存折归谁管?”
毛桃花说:“他在外面跑运输,平时都是我管着。”
范泽天问:“半年前,你丈夫有没有找你要存折取过一笔八万块钱的款?”
毛桃花摇头说:“没有,他很节俭,只存钱,很少取钱,更不用说取这么大一笔钱。”
范泽天问:“上个星期四,也就是你丈夫投毒的那天,你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把那天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
毛桃花想了一下说:“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呀。那几天因为车坏了,他一直在家里休息。那天早上起床,他问我是不是动了他的毒鼠药。因为家住一楼,平时老鼠特别多,所以前两天他就从地摊上买了一包‘一步倒’回来灭鼠,当时只用了半包,还剩下半包放在抽屉里。我跟他说我没有动过这东西,他说奇怪了,我怎么觉得这毒鼠药好像少了一点呢。后来他没再说什么,用纸包了那包毒鼠药就出去了。”
范泽天问:“他有说要拿毒鼠药出去干什么吗?”
毛桃花说:“他说这东西放在家里太危险,所以拿出去丢了。第二天早上,他在村口阅报栏里看了报纸回来之后,就显得坐立不安,后来急匆匆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又过了一天,有个警察上门通知我,说他因为投毒杀人,已经被警方拘留。我这才知道他出事了。”
范泽天又问了一些其他情况,见问不出什么线索了,才离开水果摊。临走时,叫文丽在水果摊上买了几斤水果,毛桃花一个劲地道谢。
回去的路上,范泽天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文丽知道他在思考案情,坐在车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回到局里,范泽天叫人从物证室把江亦鸣的那只茶杯拿出来,然后戴上手套,把杯子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杯盖内侧几个毫不显眼的浅痕上。
文丽赶紧说:“技术科的人在检查杯子时,也发现了这几处痕迹,应该是平时留下的茶渍。”
范泽天摇头说:“这可不一定。”他叫人拿来一个带盖的双层透明玻璃杯,大小样式跟江亦鸣的杯子差不多。他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然后在杯盖内侧顶部轻轻涂上几处胶水,再将一些咖啡颗粒洒在胶水上,盖上杯盖,咖啡颗粒一直粘在胶水上,并没有掉下来。
范泽天又将杯子注满开水,拧上盖子,拎着杯子在办公室走了一圈,因为杯里水太满,走动之下,杯子里的水荡来荡去,冲刷杯盖,很快就将杯盖内的胶水和咖啡颗粒溶化,再打开杯盖,杯盖内侧只留下与江亦鸣茶杯盖里一样的淡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