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范天泽和小孟就带着那幅画来到了玉皇顶。
他们在山顶上等了片刻,就看见灰暗的东方天际渐渐出现了一片柔和的鱼肚白,接着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朝霞映照在玉皇顶那一株孤零零的大约有酒杯口粗细的松树上,一轮旭日喷薄欲出……所有一切景致,竟与那画上的一模一样。尤其是山顶上那棵孤树,无论高矮粗细,枝叶长势,躯干的倾斜角度,都跟画面上的完全相同,乍一看,就像是用相机拍下来的。
看着看着,范天泽突然跺足大叫:“不对不对。”
小孟奇怪地道:“画面上画的,和真实的玉皇顶日出场景完全相同,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范天泽说:“正是因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嘛。方丽慧明明说从这幅画上可以找到她丈夫失踪的线索,而且她还准备带着这幅画上山印证什么。为什么我们却啥也看不出来呢?”
小孟搔着后脑勺说不出话来。范天泽一边沮丧地用脚踢着山上的石子,一边百无聊赖地扭头看着山顶四周生长的松树。那些野生松树的长势都非常好,大的已有小孩的腰围那么粗,最小的也有碗口粗细。
范天泽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眉头一展,指着山顶上的那棵孤树对小孟说:“小孟,你看看,这株孤树,与周围的松树有什么不同?”
小孟瞧了瞧,莫名其妙地说:“没什么不同啊,除了个头矮些,树干小些,其他都相同啊。”
范天泽追问道:“都是土生土长的野生松树,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孟也觉出了什么,点头说:“是呀,从地形上看,这应该是同一批次生长起来的松树,地质又都相同,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差别呢?除非,除非……”
“除非这棵孤树是后来才栽种上去的!”
范天泽和小孟同时喊了出来。
两人立即找来景区护林员,问及这棵山顶孤树,护林员笑了,说:“你俩还真猜对了,原来玉皇顶上生长着一株齐腰粗的大松树,游客都说那是一柱擎天。后来那株大松树被雷劈死了,为了填补空缺,我们只好从别处移栽了一棵小松树过来。松树这东西长得极慢,好长时间了,也没见长大多少。”
范天泽忙问:“栽种新树,是什么时候的事?”
护林员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一年多前的事吧,对,就是去年春天栽的。”
护林员的话还没说话,小孟就叫起来:“哎呀,这幅画可是五年前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