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怡见邀请的人都到齐了,便把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从厨房端出来,摆放在饭桌上。然后又去敲书房的门,叫丈夫出来吃饭。
金田川出来的时候,脸绷得紧紧的,但看上去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那么颓废,也许是因为他平时就是一个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吧。他淡淡地跟大家打招呼。
吃饭的时候,范泽天忽然问他:“老金,你今年没穿红内裤吧?”
金田川一愣:“没有啊。”
范泽天一拍大腿:“难怪了,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你一不穿红内裤二不系红腰带,当然要出点倒霉事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起来。
只有书商朱胖子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一声不吭。
这也难怪,金田川这本书首印一百五十万册,加上宣传广告费,他的文化公司至少已在这本书上投入资金上千万元,原本想抓住金田川这棵摇钱树大赚一些笔,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抄袭丑闻一出,金田川的书几乎一本也销不出,他也落了个血本无归。
你叫他怎么笑得出来?
朱胖子酒瘾极大,梅怡拿出的两瓶低度白酒,一大半都被他灌进了自己的肚子。他还不住地举起空酒杯,示意梅怡给他倒酒。
钱鸿远注意到,有一次梅怡给他倒酒时,他色眼迷离地瞧着她雪白的胸脯,还用手指假装不经意地在她手心里抠了一下。
梅怡脸色一沉,却没有发作。
大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都希望能够转移金田川的注意力,让他早点从阴霾中走出来。
金田川本不善饮,只喝了三四杯,就有了些醉意。
偏偏朱胖子不想放过他,揽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用愁眉苦脸的了,来来来,一醉解千愁,干!”又逼他连着碰了几杯。
结果金大作家不胜酒力,当场就趴在了桌子上。
梅怡怨怪地瞧了朱胖子一眼,只好把丈夫扶进二楼卧室休息。
没人给朱胖子倒酒,他就拿起酒瓶自斟自饮,不多一会,忽听扑通一声,饭桌不上见了朱胖子的影子。低头一瞧,好家伙,他竟然趴在了桌子底下。
一桌人全都笑了。
钱鸿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朱胖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把他扶进客房休息。
客房里没有开空调,气温至少比外面房间高十度。
朱胖子一边吐着酒沫一边大叫:“热死了,热死了。”
梅怡说:“客房的空调坏了,还没叫人来修。楼上我老公睡的卧室里还有张大沙发,要不你先扶他上楼休息一会,等他醒酒了再说吧。”
钱鸿远只好搀着体重差不多超过自己一倍的朱胖子上楼,进了二楼卧室。
卧室里空调开得很大,十分凉爽。
钱鸿远看见金田川倒在床上,早已打起呼噜。
他把朱胖子扔在沙发上。
梅怡抱歉地说:“真是太麻烦你了。你先下去吃饭吧。卧室里空调太凉,我给他拿件被单盖一下。”
钱鸿远真佩服她的贤惠,刚才这死胖子还色迷迷抠她手心呢。
他在朱胖子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下楼继续跟范泽天喝酒吹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