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嘴角苦笑,他也居然也有怕的事情。那林思乐真是本事了,静时谷的人真是个个不是凡品,诡异的木子李,神秘的白静水。
日头迟迟隐云后,听云醒来时已过午时,闲适的吃着早点,随意问道:“难得安静,看来林姑娘也睡过头了。”这段时间,哪天不是林思乐把他吵醒的。已经记不起他有多久没睡懒觉。
“公子,方才林思乐过来说她有事出去,晚些时候回来。”紫旋直挺挺的站在一边,林思乐出去了,她也可以松口气。
“难怪。”昨晚刚到的京城,她是回去了吗?
听云轻笑,吃过东西后,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书,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以至看了半日也没翻几页。心里烦躁不安,丢了书踱步到半开的窗前。
隐晦的太阳躲进层层乌云里,怕是要下雨了。那丫头去哪里了,回去一趟,怎么会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半路上碰上下雨可怎么办。听云从醒来心里一直都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边街上,林思乐走着,熙攘交错的人群,人声鼎沸宣泄,让她心神一震。路上吃过东西,拿着手里的地址,问了路人向家里寻去。也不怪她,四岁时就是跟着白静水离开,这么多年过去,京城变化又大,她找不到也正常。
林思乐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嘟着嘴咒骂。要下雨就下吧,这么闷着,难受死个人。一路上,走的她心里,毛躁躁的,有火发不出来的感觉。哎。
“啊!”林思乐突然被人拉进一边的巷子,猝不及防之下,惊叫出声,一个字还没叫完,让人捂住嘴,“别叫,是我!”确定林思乐不会叫他才放开她。
看清来人,准确说是看着面前逮着黑纱斗笠的来人,林思乐靠着墙壁,颇是无奈:“十一,我真不知道那啥彼岸花,你就是杀了我,把静时谷翻个底朝天,我也不知道啊。看在我好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了,啊?”
“今天找你不是说这个。刚才路过,听到你在打听林遥林侍郎,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找他做什么?”十一拖住要走的林思乐。
“关你什么事情?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林思乐扫开十一的手,抱胸倚在一边,斜眉看他。
“别闹了!”十一居然发起火来,“你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乐乐,别跟我置气,快说,不然迟了就完了!”
跟十一,说不上十分敌人也说不上是朋友,看他发火,林思乐有些吃不透,愣了愣,开口,“他是我爹,怎么……啊,你不会跟我爹也有仇吧?”林思乐眼睛亮起来,五指下意识的握紧剑鞘。
“林遥,工部侍郎林遥,是你爹,你亲爹?”十一咬着字,一字一顿,说的苦涩无比。
“是。我四岁离开跟京城和师父学艺,这是我第一次回来。要是你跟我爹有仇想寻仇的话,先过我这一关。”凌厉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鞘中薄剑隐忍待发。
“乐乐,你听我说。”十一像没发现诡异的气氛,搭着她的肩膀,“马上离开京城回静时谷,不管听到什么,你什么都别管,马上回静时谷,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
“你……”林思乐想问什么事情,十一已经踏着墙壁几个起身翻上屋顶离开,“这什么事情啊,莫名其妙!”
林思乐嘀咕着走出巷子,计算着,再绕过几条街就能到家,阔别多年,现在回去,有了近乡情却的滋味。一边往心心念念的地方走,一边勾画心里关于父母少的可怜的记忆,还有大她一岁的哥哥。多年不见,他们该是什么光景。
依稀记得小时候,稍长的哥哥林思凡,老是跟在他身后乐乐长乐乐短。林思凡虽然只比林思乐大一岁,私下里,却是他却像大人一样照看林思乐,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偷偷藏了给她。以至于林思乐自己在房里走几步路,他也会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嘴里不停念着小心小心。
林思乐生来体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父母自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既怕摔了又怕化了。连带小小的林思凡,也对这个柔弱的妹妹体贴入微关照细致。可以说,那时候的林思乐是全家上下的心尖尖,集三千宠爱与一身。
所有的宠溺都终结在遇到白静水那天,这件事情林思乐一直耿耿与怀,奈何她却一丝一毫都没有记忆,每次想到也只能是哼哼两声,再也没别的法子。
那天,就是十五年前的某一天,主角林思乐和白静水,配角当然是她那狠心的爹娘。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街市喧闹,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笑来笑往,哭来哭往,可这抱腿……
大街中央,裙角带风的白衣女子生生停住,幽香阵阵,一抹白云下,裹在红棉袄里的小破孩抱着白衣女子的腿,坐在裙子下藏着的绣花鞋上。
一刻钟过去,四周围满人,白衣女子没动,小破孩没动。
又一刻钟过去,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蒙着面纱的女子,一双眼睛恍若无事。小破孩一动不动。
再是一刻钟,一男一女扒开人群走过来,先是对白衣女子道歉,再去抱小破孩。以为一场闹剧会这样结束,谁料,他们才看到小破孩就慌了神,想抱走小孩子,小孩子又抓着白衣女子的裙子不放。没办法,他们只好叫跟来的家仆去请最近的大夫过来。
“大夫?”一直没动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比山里的画眉还要好听不知道多少倍。她从袖子里取出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喂给睡过去的小孩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