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了多年,林思乐对爹娘的映像从未模糊过。
低泣出声,她低垂着头,黏湿的黑发坠在半空:“爹,娘,乐乐回来看你们了,你们不是说想乐乐吗?现在乐乐回来了,你们怎么不说话呢,你们和乐乐说说话啊……”
“爹,你真狠心,我才四岁你就让乐乐跟师父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年,如今乐乐回来了,你们又不理我……娘啊,那时候你怎么不拉着我,怎么让我走啊,为什么不让女儿为你们尽孝啊?”
“娘,娘啊。”林思乐爬到林母身边,抓着她,头垂在她怀里,“娘啊,你不是叫爹写信,说要做了乐乐最喜欢的桂花糕,等乐乐回来吗?娘,乐乐回来了,回来了啊!”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不都说要和哥哥一起,风风光光的迎我回家吗?爹娘,你们……哥哥?哥哥?哥哥!”林思乐抬起头,看着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大厅里面的角落,一股嫣红从翠绿屏风低下蜿蜒出来。
林思乐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双手扶在屏风上,咬牙深吸一口气推开屏风。屏风轰然倒下,露出后面蜷缩的男人,身中数刀,月白色的锦袍染红,半弯的银月变成血月,清秀的脸上贯彻一条红线,那是被薄剑所伤。
是哥哥?爹娘想让他藏起来,他们去引开来人,不料还没出门就惨遭毒手,躲在屏风后面的哥哥,也没能躲开?林思乐颓然跪下,耸搭着肩膀:“哥,哥哥,哥,我回来了,你应我一声儿,应我一声啊,哥,哥哥……”
“哥,你今年写信,说等我回来后,会给我找门好亲事。你说,要是以后夫家的人欺负我,你就帮我打上门去,休了他们,把他们踩在脚下,卷了他们的钱去京城最好的糕点铺买吃不完的桂花糕。你还说要带我逛遍京城,看桃源开得最美的桃花,听誉满京城的歌姬舞阳唱半颜醉,品留君楼最香醇的美酒梦酝,去曲河边赏析双双对对的才子佳人……”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怎么能一撒手就什么都不管,哥,你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妹妹,你说我是你珍重的宝贝,为什么现在又不管我?哥,哥,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啊!”
“是谁!是谁杀了你们,是谁这么狠毒,是谁灭我林家满门,到底是谁!有种就站出来,要是让我林思乐知道是谁干的,我要诛你九族,灭你满门!”
林思乐冲出大厅,挨个房间房间去找,找到得除了家里的摆设就是死人和一滩血水。前院里,雨中的竹林矮了一截,凝固的鲜血被气势磅礴的雨水冲化,晕染在雨水里,整个院子血流成河。天地苍茫,只余哗哗雨声,心痛欲裂,只剩想要结果的执着。
她跑出林府,在大雨里,一步一步的向客栈跑去。那里有是师父给她的玉佩,师父说,有事就拿了玉佩去找楚门,他们会帮她。楚门,江湖上名正言顺汇集天下情报的门派,介乎江湖和朝廷之间,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人人都卖他几分面子。他们一定会知道,楚门一定能查到到底是谁灭了林家。她,要报仇,要报仇。
没用轻功没用内力,在大雨里一步步的向前跑,眼睛被脸上的雨水迷住,林思乐红色的身影,在雨里就像即将凋零的娇艳的花朵,水雾连连,天地间只有执念。
从前有个姓祝的地主,人称祝员外,他的女儿祝英台不仅美丽大方,而且非常的聪明好学。但由于古时候女子不能进学堂读书,祝英台只好日日倚在窗栏上,望着大街上身背着书箱来来往往的读书人,心里羡慕极了!难道女子只能在家里绣花吗?为什么我不能去上学?她突然反问自己:对啊!我为什么就不能上学呢?
想到这儿,祝英台赶紧回到房间,鼓起勇气向父母要求:“爹,娘,我要到杭州去读书。我可以穿男人的衣服,扮成男人的样子,一定不让别人认出来,你们就答应我吧!”祝员外夫妇开始不同意,但经不住英台撒娇哀求,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一清早,天刚蒙蒙亮,祝英台就和丫鬟扮成男装,辞别父母,带着书箱,兴高采烈地出发去杭州了。
到了学堂的第一天,祝英台遇见了一个叫梁山伯的男同学,学问出众,人品也十分优秀。她想:这么好的人,要是能天天在一起,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也一定会很开心的。而梁山伯也觉得与她很投缘,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于是,他们常常一起诗呀文呀谈得情投意合,冷呀热呀相互关心体贴,促膝并肩,两小无猜。后来,两人结拜为兄弟,更是时时刻刻,形影不离。
春去秋来,一晃三年过去了,学年期满,该是打点行装、拜别老师、返回家乡的时候了。同窗共烛整三载,祝英台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的梁兄,而梁山伯虽不知祝英台是女生,但也对她十分倾慕。他俩恋恋不舍地分了手,回到家后,都日夜思念着对方。几个月后,梁山伯前往祝家拜访,结果令他又惊又喜。原来这时,他见到的祝英台,已不再是那个清秀的小书生,而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大姑娘。再见的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是心心相印。
此后,梁山伯请人到祝家去求亲。可祝员外哪会看得上这穷书生呢,他早已把女儿许配给了有钱人家的少爷马公子。梁山伯顿觉万念俱灰,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