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林思凡和另一个小厮小七换了衣服,正要带着小五出去是,墙外飞来一张便条:林思乐在来福客栈,速去!那时候林遥还没回来,加之林遥一般不让林思凡出门,他急着去接多年没见的妹妹,就和小五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到了来福客栈,掌柜又说林思乐出去了。他想找和林思乐一起来京城人的打听情况,正好他们主子又在谈事情。他想等他们说完了再问也不迟,就坐在店里等。结果没等到他们出来,却等来林家遇害的消息,淋着大雨回到家里时,已经是血流成河,林家二十三口人,除了他,死的干干净净。
他并不知道林家因何被灭,但他知道,凶手是要杀林家满门,他想报仇,只能隐姓埋名。当天在房里代替的小七,以林家少爷的身份下葬,除了见过林思凡的,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好样的,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这才叫有勇有谋!”楚天阳夸赞,拍拍林思凡肩头。
“只是思凡不孝,家父家母过世却没能为他们操办后事,到了深更半夜才敢去烧一把纸钱。”
“别这么说,有皇上下令厚葬,林遥这身后事也办的不亏。我相信,你爹娘也会理解你,你也是想为林家报仇。”
“爹娘,会理解吗?”
“思凡,你不是去找你妹子吗?乐乐那丫头怎么没过来?”李君如不忍林思凡在想伤心事,提起他妹妹林思乐。
“就是啊,乐乐姐姐呢,你怎么不把她叫来,我都没见过她呢!”楚西身上已经没了悲痛,对她来说,只要林思凡好好的,就够了。
“我没找到她。”林思凡身上的落寞又多了几分,总人目光一直看着他,他稳稳心神,接着说,“那天林家出事,我并没等到乐乐。等我再去来福客栈时,她已经退房,乐乐的事情,掌柜也不肯多说,只说乐乐那天回去淋了雨,大病一场昏迷不醒,第二天天不亮就被一个男人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厅里又是一阵叹气,相互说了些安慰的话,楚西看林思凡一脸憔悴,赶紧把盛了粥端给他,又把她面前的糕点和饺子全都搬到他跟前,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思凡,这些都是我娘亲自下厨做的,你吃点东西,要是身体垮了还怎么给爹娘报仇?”
“小西,谢谢你。”林思凡感激道。
“你们看这丫头,刚才还要我们劝,现在劝起别人来了。娘,你白疼她了!”楚少在一边打趣,悲戚的氛围顿时减了几分。
“哥哥!”楚西嗔怪。
“小西说的对,思凡啊,你要保重身体,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只管找伯父。”楚天阳又抿了口茶。
“楚伯父,这次我来,就是想请你帮我两个忙。”喝了两勺粥,实在是食不知味,只能放下,一边的楚西心里又是一疼。
见他们无心再吃,李君如让人把东西都撤了,只留下几碟糕点。
“你说。”
“我想请楚伯父帮我查是谁灭了林家,为什么要灭林家,还想请楚伯伯帮我查探乐乐的下落。家父家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乐乐,还请楚伯父答应思凡的不情之请。”林思凡说着要跪下,楚天阳连忙扶着他,楚西也拉着他。
“你这干什么?我和你爹是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楚天阳说着有了一丝怒气。
“那晚辈,就带家父家母和乐乐,谢过楚伯父!”对着楚天阳又是一礼。
“叔父。”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袭白衣走进屋里,身后跟着一身紫裙的女子,白衣男子,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文儒雅的气息,不是林思乐认识的听云是谁?
“是你?”林思凡认出听云身后跟着的紫衫女子,正是那天在来福客栈拦住他的人,想来这白衣男子就是她所谓的主子。不顾众人疑惑,他已经走到听云跟前:“你是不是和林思乐认识,你们是一起在来福客栈落脚?”
听云听着话里的不善,也不知道他和林思乐又是什么关系,仍是没脾气,温和一笑:“嗯,我和林姑娘确实认识,一路结伴来京城。”在楚天阳的示意下,听云大略说了遇到林思乐和之后发生的事情。听得楚少和楚西面面相觑,谁能料到,他们碰了两次面的林思乐就是林思凡的亲妹妹?
“那天正好有急事,我只能先去处理事情,在离开客栈时正好看到她在门外不远处,我想着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找她,也就没跟她辞行,先一步走了。”听云仔细说着那天的情形,他没说的是,他已经在房里等了林思乐很久,见她迟迟不归,才无奈离开。正好在出门时又看到她平安回来,就放心离开。却不知,这一揣摩错了,就有说不清的误会。
又听了他们说话,听云才知道一直跟着他的林思乐,就是他面前男子的亲妹妹,而那天,他丢下她的那天,是林家灭门的日子。难怪她脸色那么苍白,难怪她神思恍惚。他在她最脆弱和无助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走了,把她留在那么大的雨里。她该有多难过?想到这些,听云心头,有些闷。
“难怪。”林思凡向旁边退开,无力的靠在柱子上,“难怪掌柜得说她那天淋了雨回来大病一场,原来乐乐都知道了,知道林家没了,她该有多难过?该死的却是,我居然不在她身边!乐乐身体那么脆弱,我这个哥哥却不在她身边,现在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听云,不怪你,你也是不知情,那时也是事发突然。”楚天阳注意到听云神色有异。
听云牵着嘴角微略一笑,林思凡的话让他心里更闷。不忍林思凡再难过,还是开口:“林姑娘暂时没事。事后我派人去查了,林姑娘生病那天晚上,她师父白静水和师叔木子李都去找过她。听林姑娘说,白前辈医术了得,想必她的身体已经无碍。带林姑娘走的人绝非常人,有那个人在她身边,一般的人奈何不了她。”
“什么,乐乐的师父和师叔是白静水和木子李?我还一直以为是同名,真没想到,她们是一个人!”楚天阳轻呼,除了林思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又是一炸。
“带走乐乐的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关系,乐乐怎么会跟他走?”林思凡不知道是白静水木子李,他只知道他妹妹被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