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派繁花似锦啊!他暗叹,还没缓过劲,又听“啪”的几声响,公子哥们的发冠,被均匀的劈成两半齐齐掉在地上,大把大把的头发飘在地上。
“啊!”柳言惊叫一声,晕厥过去。繁复的罗裙削去一半,露出藕嫩的小腿,精心挽上的长发断下,只剩齐耳那么长。人群里呼天抢地,哀嚎不断。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默念,灵光乍现,他不是在找静时谷的人?赶紧调转马头追上去。策马扬鞭追了好长一段路,才看到靠在路边树下瞌睡的木子。
跳下马,还没走到更前,木子打个酒嗝,道:“这么慢。”
“啊?”在等他。
“我家小姐让我给你带话,没事别去静时谷晃悠,死了没人收尸。”木子翻个身继续睡,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来是有事请教,家父临终前曾经交代,若是黑袍木子和白前辈来楚门,让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我这次去静时谷,也是想证实,你是不是家父说的黑袍木子。是不是……”想问的话停在嘴里,面前的人,样子还是那样冷峻年轻,丝毫未变,怎么可能呢?快三十年了,谁会不老?
“是不是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木子?”木子还是侧着身子,双眼紧闭,“时间过得真快,很久没去楚门了。”
“真是你们!”他惊叫,发觉不妥,干脆过去坐下探究,“难怪我能在自家院子里见到你们。你们真是,一点没变,我却老了。”
“我就是你家老爹说的黑袍木子,也是江湖上的黑鬼木子李。小姐就是江湖上的白静水,不过没人知道她也是静时谷的主子。这回说了,也别再当初打听消息,打听也没用。”木子懒懒说道。
“多谢解惑。改日你们要是到楚门,我们一定不醉不归。”他讪讪笑着,诚心相邀。
“暂时没空去。小姐说,不想你儿子死于非命,直接把他丢江湖去,生死不管。”木子说的简洁。
“这什么意思?前辈,还请你把话说明。”听到这话该生气,他居然会觉得木子不会骗人。
“管他什么意思,爱听不听,死了又不是我儿子。别叫我前辈,这称呼还是小姐合适。当然,你们要是喜欢叫她老祖宗,我也没意见。”
“这……我还是没听懂……”是真没听懂,那么年轻的姑娘,大不了也就是个前辈,怎么就变成了老祖宗。
“你觉得小姐功夫如何?”木子换个问题。
他认认真真想了,摇头:“看不出来,甚至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武功,总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我只见小姐动过一次手。”声音拖得悠长,牵起回忆,“那时候,我根本不堪一击,只能拼命护住心脉。而小姐,以命相搏,和他斗得风起云涌,狂风肆掠,那座山上的草木被连根拔起,十年间寸草不生。经此一役,小姐重伤,他也带伤逃离。之后小姐一直在找他,找了很多年,他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消息。”
就算木子和白静水再是驻颜有术,也不过几十岁岁。寥寥数语,他心情激动:“当年,你的功夫如何?”
“哼,就算现在武林中的高手,也没几个人能打过我。”木子嗤之以鼻。
他更呆了,木子这样的高手都只能自己护住心脉保命,白静水和那个人到底强得有多变态?“看来,白前辈真是不出世的高人。那个能和白前辈抗衡的人又是谁?”
“赤炎。他叫赤炎,赤日炎炎,惶惶不可终日之意。还记得我和小姐当年说的话吧?”木子睁开眼,眼神清亮,看到他点头,坐起来倚着树干,“时候就要到了,他该出现了。”
“我还是没听明白,你怎么东一句西一句,那个不是说消失了吗,现在怎么又知道他回来了。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年你们斗得那么凶,江湖也没什么动静啊。”他实在听不懂木子的话,他实在怀疑,是木子表达不清,还是他理解有问题。
“不一样了。当年小姐还能拼着命勉强和他斗个平手,现在时间过了,小姐已经斗不过他,碰上几乎是死路一条。而我怕也要陪着她们去死。”木子像没听到他的话,嘴里继续念叨,不悲不喜。
“怎么会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遵从祖训,全力助你和白前辈!”看的出来,白静水那种性子,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们?”木子有些好笑的说到,“这事不用你们*心,这是小姐的道,就算是死,也要去拦着。而我,我要去守着她。哪怕她死了,她的东西我也要拿命护着。像我刚才说的,早点把你儿子丢江湖历练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姐说的话,从没错过。”
看到木子爬起来,抖下一身树叶,乱着头发向前走。他慌忙站起来:“请你转告白前辈,我回去就把那小子丢出门不管他。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和白前辈直接来楚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