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白静水不喜说话。
一行人就起身,安静的站在两边不再说话。楚天阳早有准备眼观鼻鼻观心,楚西楚少时不时的打量这位白前辈。
林思乐还跪着,抬眼偷偷瞧白静水,眼里噙满水雾一张脸委屈得像小动物,试探的抓着白静水裙角:“师父,乐乐真的不是故意不理师父的,都是师叔说的,师叔让我别理你。师父,跪着多丢人啊,让我起来啦!”委屈变撒娇。
楚天阳暗自庆幸:幸好他家儿女不像这样,不然,头大了。
“嗯,不是丢我的。”
“师父!那个,乐乐知道错了,以后,以后我不敢了,就算被人掀了祖坟也不吭声!”林思乐也急了,不知道白静水生的哪门子气。就算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了这个师父。
“胡闹!”白静水喝道。
林思乐惊的睁大眼睛,师父从没这样生气过,就算她小时候在静时谷犯了再大的错,她也没这样训斥过她。眼里佯装的雾气化成泪珠,一颗一颗直掉。她以额触地,次次声响:“师父!乐乐知道错了,师父您别生气,都是乐乐的错,是乐乐的错!”除了哥哥她已经没有家人,要是师父也不要她,她该怎么办?磕头算什么,受伤算什么,疼痛算什么,只要师父不讨厌她,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风四扬想上前帮林思乐开脱以此拨个朋友,发觉受待见的楚天阳一群人都在沉默装死,他也学乖,领着自家人一起装死。今年的武林大会,比的不是武功,是挺尸。
沉默啊,可耻的沉默。
“师父,乐乐真的知道错了,原谅乐乐这次好吗?”一边磕头一边恳请。月十一纵使舍不得也只能沉默,楚听云虽有些难受但也知道不能管。
“王胡辱没你的名声,你砍了他半截手臂,你知道错在哪里吗,乐乐?”木子可不是圣人,能让人看静时谷的戏。
“师叔,乐乐知错。”林思乐抬头,难得正经的答话。心里就算不甘,也只能暂时忍了,哄好了师父,有什么仇不能报?
“换了是我,我不会断他半截手臂。”木子环视一周,最后眼光落在王胡身上,“我会直接断了他的脖子。”
“师叔……”她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我教你的话,惹了我静时谷的人,就要拿命来还。更何况,他不但辱没了你,连你师父也骂进去了。这样的人你还要留?”一声宣判,看向王胡的眼光就像在看死人。
谁能救他?没人能救他!
“风堡主,这可风家堡,你绝不能让他们坏了你的名声啊!”王胡眼巴巴得望着风四扬。
“乐乐多谢师叔教诲!”林思乐这次知道木子在给她解围,转向白静水,“师父,乐乐这就去了断了他?”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起了吧,为师已经动手了,你且看着。”白静水扶林思乐起来,让林思乐受宠若惊。
这不仅是一场教诲,更是一场威慑,从此那句话像瘟疫一样在武林蔓延:惹了我静时谷的人,就要拿命来还。静时谷三个字太大,大事不敢盗用,只能用来骗吃骗喝。就算主家知道来人可能是假的,也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怕一不留神就得罪了那几个大神。
“风堡主,难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江湖名声?”王胡把自家性命全压在风四扬身上。
“迟了。毒发。”白静水淡淡说着。
又是一片哀号,木子一剑扫出,王胡人头落地:“叫的真难听。”
上梁啥啥,下梁就啥啥。
断成两截的身体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片刻,尸体变得干瘪,有东西争先恐后的要爬出来。
“月家小子,把你的毒药再撒点出来,毁尸灭迹要做干净。”木子也会拉人下水。
“是,木前辈!”月十一很高兴,给了小银一包毒药让他干活处理了掉在一边的脑瓜子,自己则把毒药均匀撒在尸体上,刚爬出来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瞬间化成灰。
好毒的手段!谁还想来出头?大家都看着,还毁什么尸灭什么迹?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十岁稚童下毒的手法都娴熟自然,这一群,都是些什么人?手段下作,偷偷下毒,光明正大的下毒,众目睽睽之下教唆徒弟……这一家都占绝了。
“丫头,你师父这是什么毒药,效果真漂亮!”隐在人群的毒姬出现在林思乐身后,这么好的毒药,真想知道是怎么配出来的。
“柳姐姐你不会看上我师父了,想拜师?”什么漂亮,是想据为己有吧。根本就是无毒不欢。
“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林思乐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了这心思。不是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吗?
白静水丢给毒姬一个瓷瓶:“你给月十一嗜骨散,我还你食人蛊。两清。”徒弟的人情,她还的起。
毒姬忙不迭的倒出药丸,稍一看就知道制毒的人道行高出她太多。这女人一定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毒药,怎么办,要是不拿到手她会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