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抹笑，刺痛了擂台上沉默的月十一，刺痛了看台上遥望的风独舞。

“嗯。”

林思乐点头，再摇头，甩散眼底涨起来的泪。她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

台下从开始的安静，慢慢变得窃窃私语，接着哗声大作，到最后，化成所有人的怒斥，让他们不要耽搁大家时间。

月十一松开袖底握着的拳，丢下句“我弃权”飞下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燕四娘不等工作人员宣判结果，一言不发的跃下台，隐入人群。

等了半天就等到弃权两个字，台下的人又开始骂骂咧咧、捶胸顿足。

“切，没用的东西，打都不打就认输，丢死人了！”林思乐望着月十一消失的方向，低声咒骂。

楚听云一笑置之：“思乐，该你上台了。”

“哦哦，我都忘了……”林思乐忙不迭的站起来，看到台上没人，便走到白静水面前，“师父师叔，那我先上去了？”

木子眯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压根没反应，倒是白静水轻轻点了头，坐在旁边的毒姬却不见了。

“思乐。”楚听云叫住要飞过去的林思乐，“当心点，不想玩了，就下来。”

不想玩就下来？听云可真会说话，输就输嘛，还什么不想玩。就是，比那个月十一好多了不知道多少，那死人就知道欺负她。

“什么玩不玩，本姑娘可是来当盟主的，怎么……”

“林姑娘。”风独酌远远唤道，片刻已经到了林思乐跟前，“你的对手苍山派少主突然恶疾，只能放弃本次比试，因此林姑娘现在不战而胜。方才胜出的燕四娘和岳华教教主封莘两人同时有要事在身，都自愿退出此次盟主之争。也就是说，现在角逐盟主之位的就剩下你、我、凤家寨凤临三个。经过抽签，先是林姑娘和凤姑娘比试，胜出的人再和我比过，最后站在台上的，便是新的武林盟主。”

听了半天，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林思乐支着下巴不出声，又想不透燕四娘怎么突然就有事了，她身为妄断楼的挂牌少楼主怎么就不知道？私事公事，还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林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吗？凤姑娘在台上等你了。”风独酌不知道林思乐在想什么，以为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没……”林思乐不想他误会，就随便找了个问题来问，“是不是盟主这个位置特别不值钱，也不招人待见阿？不然怎么会有怎么多打到一半就跑了？”

“这……”风独酌算是见识了，盟主之位什么时候掉价了，他怎么不知道？

“思乐，你快过去吧，别让你师父等久了。”楚听云拉过林思乐，这么说。

也只有白静水才能在任何时候引起林思乐的高度关注，她看过去，白静水依旧坐的笔直，双眼宁静如水，当真不负白静水三个字。

“知道啦！”林思乐故意嘟着嘴，佯装不满，转眼往台上越去。

“风公子，思乐还小，不会说话，请你不要介怀。”楚听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跟在那抹耀眼的红上。

“哪里哪里，难得遇到林姑娘这样性情的人，我怎么会介意呢？楚公子多虑了！”风独酌顺着话说，真假莫辨。

台上，凤临一身红，浑然天成，那是一片风情，妖娆无度。而林思乐的一身红，热情洋溢，是灵动乖张，熠熠生辉。

一样耀眼的红，却是完全不同的观感。

凤临从头到脚的打量林思乐，从开始的期待变成连连摇头，最后，她说：“林思乐？”语气有些鄙夷，有些高傲。

“凤临么？”林思乐同样的回敬，扬起下巴，斜着眼睛看她，“不过尔耳，得意个啥？”

“传闻只说静时谷的红伊，红裙似霞相貌清秀可人，如今看来，那些长舌人还少说了一样，林姑娘的嘴上功夫怕要比剑上的招数厉害多了。”

“那就功夫里见高低！”

林思乐拔剑直刺，凤临避过，甩出袖中红绫，轻易避开攻势：“今天我凤临就要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能配上天地最耀眼的红裳！”

“凤姑娘不说盟主之位，只说这红裳。难道在你眼里，号令武林还没你这件破衣裳值钱？”

“盟主之位？不过是把破椅子，要来有什么意思？本大小姐要是穿的是破衣裳，只怕天下小姐，哪怕是那宫里的娘娘公主，穿得全都是破烂！”

“凤临，休要辱我天家威严！”

端木晴娇喝一声，唰的抽出剑，才迈出一步，就被凤临接下来的话压住，“凤羽锦，赤霞为锦，朱果染色，不知道林姑娘可有这样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