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红绫里的林思乐心头大急,破解无法,正要气得吐血时,耳旁突闻一阵话语。一时间,思绪万千。
我自怡然,剑似水,剑如云,剑如白练遮天蔽日。
剑?我的剑是云水剑?是白练?如何遮天蔽日?天远地阔,如何遮蔽?
叹前生,叹今生,好个相思永不见!
相忘不见,遮了眼,便是遮了天地!胜了我,便是胜了天下!云水剑,即是如水白练。水,天下之柔,无空不入。满目深红,破也!
只闻一声轻喝,一片血色的红绫里渗出水光,紧缠的红绫被什么东西重新撑开,深红里杂糅着水光。死亡的气息随着红绫间的缝隙流出,横扫广场,在场之人心里同时一颤,片刻消失,快的像错觉。
“不好!”凤临脸色大变,抬手收回红绫。
红绫退去,红绫覆盖的地方结出白色巨茧,像水光,那是白,纯粹的白,白得炫目,白得耀眼。一层层的白色不断缠绕移动,巨茧越变越大,慢慢都看到里面飞扬的红色,红与白,刺眼,炫目。
凤临收好红绫,拱手:“林思乐,我输了,多谢你手下留情,没毁了我的红绫。”心里不能不有庆幸,她的红绫可是用百年火蚕吐出的丝织成的,从来没遇到过克星,谁知道林思乐手上有这等诡异的白绫。
“要不是你手快,我还真要毁了那破玩意玩玩。”水光后面,林思乐不屑的声音传来。
缠绕的白练抽丝一样飞出来,露出隐在里面的林思乐,最后白绫落在林思乐手上,白得透明,轻得没有重量。
“我这是破玩意?那你说说你那是什么东西?”说什么也要自个弄个回来显摆。凤临这样想。
是什么?对啊,这块破布到底什么东西?剑呢?林思乐在台上转圈圈,确定台上真的没有她的剑,想到“云水剑,水云间,三千白练晴空雪”,脸一下就垮了。
林思乐咻的一声飞到白静水面前,扑通一下跪在白静水面前,哇的一声哭出来,抹着眼泪:“呜呜……师父,我把你和师叔给我的剑弄丢了……呜呜,剑怎么会变成这块破布?是不是师叔被我气到的时候偷偷用来上吊玩的?”
哭诉的最后,林思乐爬起来,拿脚去踩早丢在地上白布,雪白的布条上,印上几个脚印。
白静水早已见怪不怪,木子稳如泰山,看到的人们不得不再次感慨林思乐变脸之快,一致选择无视,各干各的。
“怕是乐乐偷偷上吊玩的吧?你看,布都变得那么薄……乐乐,说实话,你玩过几回?”月十一欠扁的声音插进来。
“死人,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干什么?刚才看到那个燕四娘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就有那么怕她,还是她是你的老情人,你看到她就腿软手软心也软!”
林思乐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月十一冒出来,手脚并用的招呼,两个人跳来跳去,小银在一边拍手称快,小金大感遇人不淑。
这副光景,让旁边端坐的楚听云有丝不快,站起来,拉住林思乐:“思乐……”
“听云。”林思乐听到楚听云叫她,委屈的抱着他的胳膊,摇,“听云,十一那死人又欺负我!”
楚听云拉拉林思乐,替她整理有些乱的衣衫,道,“不怕,有我呢。刚才在台上,有没有伤到?”
“哼哼,死人看到没有,我家听云就是好,哪里像你那么恶毒!”林思乐瞪了月十一一眼,回头靠着楚听云的胳膊,“我没事,好好的,有师父在,谁敢伤我阿?”
“你呀……”楚听云宠溺的一笑,心想,有他在,谁要是伤了她,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他的思乐就该高高兴兴的,他的思乐就不该让人伤了。
“啧啧……”啃鸡腿的老头砸吧着嘴,在白静水旁边的桌上拿了个桃子,咬得恰嘣恰嘣作响,“要是这东西知道自己被某些人当成上吊的死人布,不知道会被气死几回……啧啧……”
“臭老头,快死远点,你熏着我师父啦!”不用看也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小丫头,好歹是我点化了你,不然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你不涌泉相报,怎么还恩将仇报呢?太缺德了吧?”
老头才不管林思乐,避开林思乐手伸出来想抓住他的手,又往前蹭了两步,迅速抓起两个桃子,眨眼退回去。
林思乐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心叹,奶奶的,怎么会失手?旋即插着腰大骂:“死老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姑奶奶好好的宝剑让你给折腾成了破布,你赔我宝剑!”
“真是白眼狼!”老头也不生气,精神好,心情好,才拿的两个桃子,还剩下半个。
“你!看我不把你扔出风家堡!”
“乐乐,不得无礼。”关键时候白静水说话了,林思乐的手也跟着停下。
下一刻,林思乐拖来刚才听云坐的椅子,用楚听云垂下来的袖子去插椅子,气的旁边的紫旋要吐血,要不是楚听云拦着,只怕她们又打起来了。旁边的月十一,铁青着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有小银和小金不时小声嘀咕着偷笑。
从头到尾楚听云都淡淡笑着,默许了林思乐的每一个举动,不管林思乐做什么,他就是愿意宠着她,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