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我也会杀了我自己……”他有些痛苦的开口,“爹娘已经不在了,我在乎的只剩你了……”他说着伸手抚上我的面庞。
“别这么说……”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杀了他的父亲,他竟然还说在乎我……
“如果不是可琳告诉我那件事,今时今日,你早是我的妻子了。”他笑着看着我。
“是我的错……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傻丫头,那时候你又知道什么呢?”他看着我,眼神里尽是温柔的神色。
“对不起……”我看着他失声痛哭……
“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好不好……”他有些乞求的看着我。
“不要……”我有些躲避的远离他,我不要告诉他,我不能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我活活掐死的,我不能……
“算我求你了……这么多年我都以为我爹娘是自杀的……”他靠近我,紧紧抓住我的手请求我。
“我……”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不想在隐瞒,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所以我没有理由再不告诉他真相。
“好,我告诉你。”我犹豫一会儿,便开口对他说,“那是六年前,我和同伴接到任务刺杀抚远大将军夫妇,我们的任务是让他夫妇二人表现出畏罪自杀的样子,于是那天晚上,我的同伴用剑挟着将军夫人,威胁将军写下认罪书,可将军夫人不愿让将军受威胁,自己用剑自杀了……将军想要过来看夫人,我……”我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出来……
“好了。”萧辰逸了然的看着我,“后来呢?”他继续问。
“后来,我们发现将军只写了‘老夫无罪’四个字,为了表明他二人是自杀,我的同伴又加上了‘不堪受辱’四个字之后,将现场布置成自杀现场便离开了……”我说完整个过程。
“……”萧辰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眶红红的,似乎在拼命忍受着什么。
“对不起……”我看着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作孽太多,杀了太多的人,我活该有报应……”
“你有什么错,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过那种日子……”他苦笑道。
“你不恨我?“我有些不解的开口。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杀了我爹……我不想杀了你,不想让你难过……可我不能娶你了,我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他十分痛苦的对我说。
“那你娶可琳好不好,如果你不那么恨我,就请救我妹妹一命……”我请求道。
“暖可馨,你是真的傻吗?我宁愿娶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娶可琳,是因为恨你吗?是因为不想让你难过!是因为我知道,我娶暖可琳要比我娶任何人让你难过得多。“萧辰逸有些怒其不争的对我说道。
“我不怕难过,我知道可琳爱你,她想要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娶她,我怕她会出事……“我继续劝他,只是说出这些话真的难受的很。
“她爱我?暖可馨,你真是在无声谷待得与世隔绝了才会这么单纯吧。她爱我?她不过是想要得到我罢了。从小她就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暖夫人也惯坏了她,要什么就费尽心机给她什么。”萧辰逸有些愤怒的继续说道,“她会出事?她不知道多想活着!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服毒自杀!也就她那亲娘肯陪她演这场戏!”
“你知道……”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辰逸,他竟然知道可琳是假自杀,可为什么他会说娘亲陪可琳也这场戏?
“可琳是可琳,你不要把我娘也说到里面。”我有些不悦的开口,就算可琳有错,也不该怪在娘亲身上,可琳这样,她已经够难过的了。
“你娘?你真把她当亲娘,她把你当亲女儿吗?可琳瞎胡闹自杀,她不管着还参与其中,她当真瞒得过我吗?可琳要是真的为我自杀,以她的脾气会直接过来杀了我而不是让你来劝我娶了暖可琳!”萧辰逸十分鄙夷的开口。
“……”听到这些话,我愣了。我不知道怎么反驳萧辰逸,他说的那么认真,他似乎看透了一切才会有那么不屑的表情。这是真的吗?娘亲知道全部事情吗?她们都是在利用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萧辰逸坚定的眼神,竟完全相信了他。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欺骗,被利用……
“可馨,你从无声谷来,你比这里所有人都单纯的多!我不能娶你了,我劝你离开这里,不要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他说着有些心疼的帮我擦掉眼角的泪。
“为什么利用我,还要对我这么好,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离开……”我不解的看着他。
“或许,是你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什么价值?”我看着他,问道。
“对不起,可馨,我不能告诉你……”萧辰逸有些痛苦的看着我,“现在想想或许我也被利用了,只是我现在骑虎难下,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我原本也该跟着他们一起利用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可馨,你离开这里吧,我保护不了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萧辰逸继续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被他说的头脑一片混乱,什么利用,什么骑虎难下,什么伤害……
“对不起,可馨,我不该说这些。”萧辰逸平静了一下,开口道,“可馨,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不能娶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萧辰逸眼神真挚的对我说。
“那可琳……”我先抛开他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再次提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傻丫头,你还为她的事操心。”萧辰逸苦笑,“放心吧,我会娶她的,我也根本没得选。”萧辰逸叹息道。
“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可琳吗?”我不解,他为什么会说没得选,可琳难道不好吗?
“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心机如此深重的女人。”萧辰逸有些苦涩的开口,“你太单纯了。”萧辰逸继续说。
我单纯?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辰逸,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怎么会是单纯的。在我看来,可琳的天真无邪才是单纯,就算她做错了一些事,可那也是因为太爱他。我不明白为什么萧辰逸把她归结为心机深重。
“可琳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我想替可琳解释告诉他可琳是因为太爱他才会做错事,可是我还没说完萧辰逸就打断了我。
“算了,别提他了。”他一副厌恶的表情,见他这样我也便不再说什么。
“可馨,我可以再抱抱你吗?”萧辰逸突然开口。
“嗯。”我看了他一会儿,点头。
“对不起……”萧辰逸紧紧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感觉到有几滴液体滴到我的皮肤上,热热的,似乎要灼伤我的心。
“我不能娶你了……答应我,以后要幸福快乐……”他在我耳边低语。
“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也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温度。
“暖可馨,此生,我只爱你一个……”他放开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开口,似乎是在向我承诺。
“对不起……”我伸手,为他擦到脸上的泪水。
“别再说对不起了,那哪里有错,可馨,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姑娘。跟这里的人相比,你是那么爱恨分明,丝毫不矫揉造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日子,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他有些动情的说出这些话,我看着他,被他的话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可以答应我,好好照顾可琳……”许久,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没办法,不管萧辰逸怎么看待暖可琳,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好姑娘。
“好。”他苦笑着点头。
“谢谢。”我低语。
我们沉默着看着对方,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片宁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才来给萧辰逸送药。我闻声起身,有些留恋的看了萧辰逸一眼然后从窗户离开。
起身超前跑,而他便在后面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