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挫折根本不能算是挫折,只是没有进度而已。工作的时候不要嫌弃,一定要做好。有工作之后,如果发现不是自己擅长的,或者不是自己感兴趣的,那就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去做自己有兴趣并且做得好的工作。我自己就有这样的经历。在退伍之后,我在工地上一边用钻孔枪打孔,一边写歌词,那时候我就很清楚地对自己说,我想要从事的是创作,影像创作或文字创作。虽然我当时做的是完全不相关的工作,但是我一样坚持在做,我把这其中的挫折、过程、打击都当作理所当然,因为我想把我的兴趣转换成职业,我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给自己一个保证,为此而付出。我是开心的,因为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
我觉得有选择权是很重要的。一开始我的兴趣是电影。大概在15年前,我就有编导证了。我当时觉得,影像创作跟文字创作都是在说故事,差别就在于用文字说故事还是用影像说故事。我想,我要给自己制造机会,于是我试着去投稿。当时我投了100份。可是100份当中,总机可能就过滤了50份,制作人的宣传助理、艺人的宣传助理可能又过滤掉25份,最后剩下的25份,又要经过层层的关卡,即使最后老板拿到了,也有意愿地打开来看了,也不见得一定要马上处理。总之最后,有时间、有意愿、记得要答复我的,只有宪哥吴宗宪而已。
我觉得我的经历是关于选择的最好的例子。因为创作有很多种,文字、影像、音乐、绘图都是创作,而我只是专注于创作领域中的一个方面,歌词中的某一个区块。我只是非常专心地在我的“中国风”领域中努力,并让我在这方面具有不可取代性。专心地在做我会的东西,我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
如果现在的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问问一年以后的自己希望现在的自己做了什么,或者一个月以后、半年后的自己希望今天的自己做了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宪哥没有回应我,可能我也会投散文或诗词,那么现在的我可能是在某个小出版社中当文编,这是我之前想要走的路。
这所有过去的经历,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拥有选择权的人生是很幸福的。纵使某件事情我没有成功,我一路上都有挫折,可那依旧是我自己选择的。
要做一个有故事的人
纵使现在有不顺遂的事,日后也会变成你的回忆。回忆就是人生的文字,就是小说的一个章节。失恋是一个章节,挫折也是一个章节。我每次看《哈利·波特》和《魔戒》,觉得它们最精彩的地方在于故事有起承转合。谁被打败了,谁又来了,一路上一直有很多挫折和关卡。谁会想去看一个很顺利的小说呢?公主与王子后来结婚了,他们住在城堡中,后来生下的也是公主和王子,他们和附近城堡的公主和王子结婚了。这样的故事没有**,没有挫折,更没有打击,什么都没有。当人生遇到挫折的时候,就把它当作人生小说中的一个章节。挫折越多,人生的章节越丰富,将来你就是一个有故事可以说的人。不要一直到你老了,都是一个没有故事可以说给别人听的人。
如果能够回到古代,我想变成郑和,在明代那个年代里,我还可以出国旅游,用国家资源到处去考察,可以接触到很多其他的种族,我会觉得很过瘾。如果和文学有关,那我想变成李煜。我觉得他很特别,虽然作为帝王他是不及格的,可是作为一代词人,他是优秀的,是很多帝王无法比拟的。
首先,你要真的有才
现在世界人口这么多,物质条件跟教育水平这么高,各行各业一定有很杰出的人。什么才算怀才不遇?首先要真的有才,要在专业上和别人进行比较;其次,明明就比别人强,可是因为主客观因素的不利,而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那才叫真正的怀才不遇。而不是说,我好像会画画,可是怎么没办法出画册?我怀才不遇;我好像会唱歌,可是怎么没办法当歌手?我怀才不遇。不,“怀才不遇”不是自己给自己的评价。不能只是躲在家里,关着门,一边还老说自己怀才不遇。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把自己的才能展现出来了?就算是你真的走出家门了,这个社会竞争很激烈,大家都很聪明,自己的才能真的不比别人优秀,那是你的能力没有匹配于你的企图心,那也不能叫怀才不遇。
另外一个我觉得必须分清楚的是,你到底是喜欢这个职业,还是喜欢这个职业的社会标签?大家觉得歌手很光鲜亮丽,很显眼,是媒体镁光灯聚焦的对象。在台北,很多年轻人会参与一些词曲制作、录音,他们会说:“我好喜欢唱歌,我想要当歌手。”当歌手是他人生一个很重要的选项。但是后来我和他们聊天沟通之后,才发现他们是喜欢歌手这个身份,而不是喜欢唱歌,因为他认为歌手这个身份可以为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喜欢唱歌才觉得成为歌手的话会更好。这两者之间不能画上等号。
我曾经和媒体说,杰伦是天才型的作词者,我是用功型的作词者。过程不一样,可是结果都是好的。我的创作有很多种方式,第一种方式就是收集资料。比如像《青花瓷》,我搜集了上海1943年的资料。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把歌词当作电影脚本去经营,我要拍一部旧上海的电影,就必须要了解什么是十里洋场,什么是青帮,什么是洪门,什么是外滩。结构性的符号和视觉必须存于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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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方式是去看韵脚的要求、发音的结构,看押哪个韵脚比较美。
所以虽然我的作品看起来很浪漫,创作的结果是感性的,最终给别人看到的文字也是感性的,可是我的思考过程是理性的。
我也曾经说过,有时候机会比实力重要,这是建立在竞争实在太激烈的基础上,而且还有后半句:但是如果实力不够,你就没有办法留住这个机会。大家都认为我跟杰伦合作是我抓住了这个很好的机会。13年前,我们一起加入唱片公司,他是曝光率最高的平台,可是如果我没有实力,我跟他合作两张唱片之后,公司觉得我不行,就会换人,我们就不会一直合作到现在的12张。机会有时候确实比实力更重要,但如果能力不够,纵使机会摆在眼前,你也留不住它。
小撒说
每一个故事,都是自己为自己的生命所书写的注脚。所有经历的存在都是最美的,都是合理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如果有一天,当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或者小姑娘敲开了你的门,请你给他一杯水,让他进屋坐一会儿,喘口气,跟他说一声“你辛苦了”。因为他也许就是一个怀揣梦想,也许就是一个和你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年轻人。
也许他就是另外一个会让你在几年之后刮目相看的方文山。
给任何梦想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的梦想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