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东皱了皱眉,低声道:“在这个时候,你要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派一个人出去把他们找回来,你务必把剩下的留在宾馆的人员看好,明白吗?”
“放心吧,东哥,我知道分寸。”
一个小时后,陈悦那边传来了消息,在起初审讯的时候,癞子压根就不承认,百般抵赖,他认为警方没有证据,只是怀疑他,还说要请律师保他,态度猖狂得很,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等到警方拿出录音录像证据的时候,癞子直接就傻了,几乎瘫软在椅子上,他根本不敢相信,那天的事儿,会被杀手给录了下来,可事实就在眼前,他无法抵赖了。
不过,癞子还是什么都不说,任警方怎么问,他都是闭口不言,说是要请律师,按照办案的流程,此时他还不能找律师,只有在庭审的时候,才能找律师辩护。
在警方的强大施压之下,癞子抵赖不住,最终招了出来,承认了买凶杀人的事儿,杀人动机是:他和王凯有过节,看他不爽很多年,先前还被王凯带人砍了,心里更加的愤恨,便找了一个杀手,花钱买王凯的命。
至于王浩东关心的幕后主使,陈悦也给了他解答,在警方的审讯下,癞子没说什么,只说一切是他自己的主意,和别人无关。
王浩东缓缓道:“以我的了解,癞子和王凯的确有过节,带人砍他都有可能,可绝对不会拿出那么多钱去杀王凯,两人的仇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陈悦说道:“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不能做,况且癞子已经承认,这个案子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案,就等着审判了,而且市里的领导要求尽快结案,把影响降到最低,某些人不想再节外生枝。”
听了她的话,王浩东深深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癞子的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移交法院进行审判,审判的日期,我会通知王叔叔,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一起来。”
王浩东点了点头,问道:“王凯的后事,我们可以尽快办理吗?”
“可以的,节哀吧。”陈悦拍了拍王浩东的肩膀,随后进入了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王浩东很无奈的扶着王伯伯离开。
接下来的三天,王浩东带着一帮兄弟忙活起来,王凯的长辈有一个父亲,母亲已经去世,他原本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可是在小的时候就已经生病过世,所以家里连办丧事的人都没有,也就只好几个弟兄们来帮忙处理。
处理丧事得需要花钱,王浩东等人凑了钱出来,可是王伯伯坚决不要这笔钱,他以前在镇上做生意,在邮局存了一笔两万块的死期存款,即便没有到期,为了儿子的丧事,也得取出来办事,便婉言谢绝了王浩东的好意。
办丧事的那天,天公不作美,竟然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儿。
王凯也勉强算是一方大佬,林源镇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黑白两道的人,加起来有一百多人,王大海哽咽地说,凯哥混了几年,能混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值了。
人死如灯灭,不管有什么恩怨,随着入土的那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下葬的时候,长久跟着王凯的兄弟,都流下了滚烫的热泪,场面一度阴郁的厉害。
王大海是哭的最厉害的,王凯和他本来就有亲戚,他从小就跟着王凯玩儿,感情最深,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一般,跪倒在泥地里,浑身弄得全是湿泥,王浩东不得不找刘乐乐带人,硬把他拉到了一边。
丧事处理好了,众人吃了一顿饭,王凯死后,兄弟们没了主心骨,王浩东受陈悦所劝,不想再继续瞎混,就没法再带着兄弟做事,商议一番之后就散伙了。
有前路的各自找前路,没前路的再想办法,有的人继续选择在道上混着,有的人则是抽身退出,安心的打工,或是做生意……
警方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很快就将案子移交给检察院,检察院审核了一番,将案子交给了法院,最终在王凯下葬二十天后公开审理,癞子没有抵赖,对所犯的罪名供认不讳,一审的结果是判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原告人王伯伯一共十八万人民币。
这十八万,乃是法院让癞子赔给王伯伯养老所用,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王凯死去之后,他也就老无所依,这笔钱是必须要的……
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王凯的事儿处理好之后,王浩东就在林源镇待着,歌吧那边的装修,很快就搞定了,稍等了两天,里面的装修气味散的差不多,便打电话给汪老板,把那边定的音响设备弄来,安装调试了一遍,可以正常工作了,便把剩下的钱给了汪老板。
王浩东又和肖玉芬一起跑了几次市区,把歌吧里需要的吧台,酒柜,小沙发,椅子茶几等东西采购了,按照他们的创意和想法,把这些东西摆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