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狐狸推开她,脑袋像是炸裂开来的疼痛,随着钟声的响起,他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脑袋像是被数千虫蚁啃食般的痛苦,那种啃食神经的痛楚麻痹他的全身。
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间已成为双层,他知道那是珍珠,他看见她在哭。
钟声响完十二下停了下来,狐狸大口大口的呼吸,汗水和血水滴在地上混在一起。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沙哑的声音,被咬的有些裂开的红唇,暗淡失神的绿色眸子,每说一个字都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狐狸吗?天天将“啊呀啊呀”放到嘴边,喜欢开玩笑的狐狸变成这个样子了?
“狐狸,我对不起你,咱们回家。”
“段小姐,还是不要吧,他的身体在碰到那金光的一刹那便灰飞烟灭了,连根狐狸毛都不剩,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他困住的。”
珍珠愤恨地站起来,对着巫师大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是答应他没事我才决定给他下药的。”
“我只说无伤性命而已,你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你让邓子杰骗我,然后你再说一堆假话来糊弄我,那些鬼怪是不是你弄到我身边的?”
巫师拿着扫帚,淡然地点头,又道:“段小姐,那些不是鬼,是我的鬼使,他们专听我的话,要不一般的鬼,凭借狐狸的灵气,早就魂飞魄散了。”
珍珠发现自己真的很傻很蠢,狐狸确实有些小坏,但是从来没有吓过自己,每每自己不开心,狐狸总是扯一些别的话题,虽然毒舌,但是很懂得关心别人。这样的狐狸怎么会让自己每次濒临恐怖呢。
她轻轻抚摸着狐狸的脸颊,真想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他,但是看到的只是狐狸失望痛苦的眼神,珍珠的眼泪一下子如洪水般泛滥,“滴答滴答”地滴在狐狸淤青一片的皮肤上。
带着血色的冰冷指尖滑过自己的脸颊,珍珠惊异。
狐狸沙哑地说:“我看不得女人哭,所以,你别哭。”
突然,钟声开始响起,狐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钟声每敲一下,他就感觉脑髓在被虫蚁啃食撕咬,身体的每根神经就像有人用力地拉扯,他的脑袋要坏掉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狐狸,为什么钟声一响,狐狸就这么痛苦?”
巫师淡然地说:“他罪孽深重,理应受十二刑法之苦;这正是十二刑法之一,鸣钟刑。”
“他什么都没干。”
“他什么都没干?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又怎么算呢?”
珍珠看着痛苦挣扎死咬着嘴唇的狐狸,又看了看粗糙的大钟,她猛地起身去拉那个自动撞个不停的大钟,她想只要钟停下,狐狸就不会痛了,狐狸就没事了。
“愚蠢!”
巫师三步并作两步,足尖一点起地而越,将被震大钟震飞的珍珠从空中接住,要是再晚一刻,这个女人肯定会被钟的力量冲击地吐血而亡,五脏六腑碎裂而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珍珠跑去揽住那个冰凉虚弱的身体,他眼神混沌,嘴中喊着“潇潇……”
狐狸仿佛看见了潇潇,那个一身青绿衣裙的娇小女子。
“潇潇……”
“狐狸!”
“珍珠,你别哭。”
熟悉的清香被血色覆盖,冰凉的指尖摩挲在她的脸颊上,狐狸身体一软,便倒在了珍珠的怀里,汗水布满脸颊,但是睡颜异常的真实。
珍珠一次也没有看过,狐狸的睡颜,原来那般童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