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皱着眉头,再一次大声地说:“你是狐狸。”
珍珠从来没想过,再次与狐狸见面会是这样一个情形,自己在赵府门口时,心里也有准备,想的是狐狸戏谑的口吻和不屑的语气,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装作不认识自己。
“我是萧暮。”
“你的眼睛是绿色的。”
“天下万物皆不相同,花有红绿之分,我的眸子和别人有区别,这是什么奇怪之事吗?若单单以这特点区别我和他人,那波斯人天生就是金发碧眼,你又怎么说?”
珍珠哑口无言,她知道无论怎样她都说不过狐狸,一个人要是否认你,你再怎么强求他也不承认你的存在。
但是珍珠的心口微痛,似乎要窒息一般。
“狐狸,你无耻!我是来找救你的方法,没想破坏你的姻缘,你没必要装作不认识我。”
白衣公子只是挑挑嘴角,继而吹笛。
忽然秋风大起,枯叶随风飘扬,尘土遮人眼帘。珍珠的衣袖都被吹起,用双手遮挡住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儿。只听雷声四起,“轰隆”一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嗖嗖嗖”三道金黄的箭像是坠落的陨石般瞬间下落,砸地如坑,将白衣公子围住,每一支箭上都贴着黄符,上面还有如血一般红的字符。
“老狐狸,我终于找到你了。”
随着声音,珍珠抬头看去,一个紧身黑衣的男子单脚伫立在极细的树枝儿上,身姿轻浮;他手握一把金黄色的弓箭,箭尖儿对着花丛中的狐狸。
珍珠认得他,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巫师。
“呵,臭虫母猪全赶在一块儿了,还好我料事如神,让潇潇出去买东西。”
“砰”的一声,白衣公子拂袖飞掠空中,金黄的弓箭也拔地而起,紧追其后。几番追逐之后,白衣公子眉头一皱,白袖拂起,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抓向空中,赫然“轰隆”一声,雷声一响,伴随着千千万万条银色闪着火花的雷线,全部被狐狸抓在手里,“嘶嘶”地发着声响,天空被雷电照的近乎明亮。
银光一撒,雷光将三只金黄的箭震得灰飞烟灭。
“你招天雷来破我的三箭阵?老狐狸,我小瞧你了。”
珍珠就躲在花丛中,努力将自己的身体缩的小小的,看着冒着电光火石般的东西,吓得她直哆嗦。
话未说完,一道火光从草丛中冒出,一层层如龙一般的火焰高耸着,但奇特的是那火什么也没烧着,只徒有火苗。
珍珠只感觉手臂一热,火苗就在身后,热度足以将她烤熟,她拼命地跑,不知为何,花儿见了火苗都没事儿,唯独珍珠感觉那火能烧死自己。
“两股妖气?”巫师低头一看,他的火焰正追着珍珠跑。定睛一看,原来这个胖猪一样的女子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她脖子上的金丹妖气甚浓,引得火焰追着她跑,灵火自有灵性,追妖气而行。
“你快将你脖子上那个金丹扔掉。”
珍珠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去拽脖颈上的金丹,无奈那金丹好像缠在她脖颈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火焰飞快地将珍珠包围住,在珍珠马上要变成烤猪的时候,一只冰凉且舒服的手抓上她的手臂,眼前不是火红的火焰,而是一抹清丽的白,超脱世俗的白。
漫天枯叶飞落的空中,白衣公子一手揽着珍珠一手拿着竹笛,白靴点地,飞掠到火焰的上方。
“小色猪,你真会给我找麻烦。”他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不屑与桀骜。
呃,他不是不认得她吗?怎么又认得了?
后院是打得火热,但是巫师的一层结界让厅堂的人完全不知。
赵德昭喝着茶,和赵御医从这个话题说到那个话题,完全不闲着,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弄得赵御医是口干舌燥,刚想喝口茶,却又被二殿下问东问西。
只听一声娇嫩的声音响起,“爹爹,我回来了。”
赵御医才像是逃脱苦海一般,“潇潇,二殿下来了,快过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