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水云奇来不及说话,箭一般地向珍珠跑走的方向窜去,只留下官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夹在人群中的狐狸微微勾起嘴角。
只有狐狸知道水云奇会亲自来监斩,就是为了引狐狸上钩,他有张良计,咱有过桥梯。狐狸现在打不过巫师,但智慧更胜一筹,让珍珠和施雪都易容去抢水云奇脖颈上带的那块石头,明为贪财的江湖小伎俩,实为将水云奇引走的一条妙计,因为水云奇有不得不追的道理。
他从不信任别人,只信任自己,所以那块天地灵物之一的神石必然带在自己身上。
官兵一摆手,“走,不能延误斩首时辰。”
而白衣公子从人群中走来,竹笛敲在官兵的手上,“且慢。”
“你又是何人?”
狐狸邪魅一笑,看的周围女子是脸红心跳:“我?来劫囚的人!”
待官兵还未反应过来,竹笛已滑过他的脖颈,双目圆睁而死。百姓大喊:“杀人啦!”而四处逃窜,鲜血四溅,可是狐狸还是一身白衣,出淤泥而不染。
“轰”的一声,囚禁赵御医的牢笼被一道绿光炸飞开来,赵御医惊魂未定,但也认得面前这位脱俗的公子,被他一带飘掠而起。地上尸体遍布,赵德昭从地上一个死去的官兵身上搜出钥匙,打开春春的牢笼。
“你,你,你是……”春春依旧口吃。
赵德昭用力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因为用力过猛,脸还有些红。“是我,丫头。”
哪里还有官兵管他们两人,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乱,不紧不慢地走开,哪里还是囚犯,迈着款款大步,犹如少爷小姐,真是啼笑皆非。
春春没想过二殿下会救她,就像没想过自己会坐囚车一样。
他说:“春春,在牢里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春春摇头,两只圆眼缺噙着泪花,“没。”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
“你,你,你,瘦。”春春一着急就更说不出话来。
她是想说赵德昭变瘦了,脸色更加苍白了,以前的二殿下虽然也很瘦,但吃得好睡得好,锦衣玉食,珍珠在的日子他甚至还有些白白胖胖,朱颜玉润;可是现在,她的主子变成这样了……
赵德昭揽着春春的肩膀,将她拥抱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我很好,起码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好了不说了,先走,一会儿救援的官兵追来了,咱们还不知道要躲哪里呢?你都要被斩首,我真意外。”要不他就继续带着人皮面具,找一个地方一喝茶,等着珍珠和呆瓜来找他就好了。
春春点点头,任由赵德昭拉着她的小手走,她被推进囚车的那一刹那就感觉自己永远也不会见到赵德昭了,却没想到赵德昭会救她,会劫今天的法场,只要见到他,她一肚子的委屈就全没了,只要见到他,她就非常高兴。
他对她来说,有父亲的感觉,兄长的感觉,那种从五岁起就仰慕着他的感觉,别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理解不了。
十年多了,那种朝夕相处,敬畏爱戴以及崇拜的感觉,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