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被遣,她能得的好处最多,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卢梅芳而今虽然很忌讳她,但还是看不下去,讥讽道:“你有操心南叶的功夫,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罢,倘若没法解决药膳方子的法子,就算南叶被遣,你也捞不着半点好处。”
南叶手上最重要的两项活计,一是药膳,二是减肥餐,而今大小姐要出门子,她不可能跟着去,这门好处,跟她没关系;而药膳,凭着她如今在西厨房的地位,和二夫人的支持,只要她想接,肯定没问题,但关键是,药膳方子从哪里来?如果因为无人能接,而失去了给宫中贵人做药膳的机会,只怕老太君会怪罪到西厨房,到时她非但不能从南叶被遣事件中获利,反而要因此受累。
不得不承认,卢梅芳的话非常有道理,马六嫂虽然嘴上说着“我是真心为她难过,根本没想过捞好处”,但心里还是盘算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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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端听闻南叶自爆伤情,虽然很惊讶,但一点儿都没着急,只让报信的香秀和深冬回去告诉南叶,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这真是个和南叶差不多的主儿,光丢下这么一句笼统的话,到底怎么个救法却不说,让人还是着急得要死。香秀和深冬回到西厨房还没多久,就听说了大夫人请太医去为南叶诊治,确诊了南叶手筋受损的事情,伤心不已,不顾还在干活儿,就双双伏在案板上哭起来。
马六嫂朝卢梅芳那边瞅了瞅,把她俩叫了出来。
香秀以为马六嫂是要责备她们当众哭泣,道:“还请马六嫂许我们一天的假,回去哭好了再来。”
马六嫂板着脸,道:“你们遇见事,只晓得哭?以前你们遇到难题,南叶是怎么帮你们的?而今她有难,你们就准备袖手旁观?”
香秀心里本来就难受,听见这话,更是添堵,道:“听马六嫂这口气,好像知道该如何帮南叶似的,不如您把法子说出来,倘若真有效,余生我做牛做马服侍您。”
她本只是想还个嘴,却不料马六嫂竟真道:“法子怎么没有,只不过你们没想到!南叶既然敢接下药膳的活儿,说明她还能编出新方子来,你们何不劝她抓紧时间,赶紧多编几个出来,我好拿着去跟老太君说情?”
香秀睁着泪眼,将信将疑:“怎么个求情法?”
马六嫂道:“虽然南叶手筋受损,但给宫中贵人做药膳的活儿,咱们府还是想继续做的,既然如此,便急需药膳方子,只要南叶能提供方子,我再替她说说好话,说不准老太君看在府中利益的份上,心一软,就从轻处置她了。”
南叶又没犯错,什么叫从轻处置,真是不中听……香秀撇撇嘴,没作声。不过马六嫂这法子听起来,还真不错,药膳方子,的确是南叶目前最大的资本了,得利用它,好好做做文章才行。深冬在一旁听着,生怕香秀立时就答应了马六嫂,在后面不住地扯香秀的衣襟,并对马六嫂道:“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还得问南叶的意思,她受此打击,还不知有没有心情编写药膳方子呢。”“没心情也得编,而且还得好好编,这可关系着她的生死!”马六嫂连吓带威胁,好好地跟她们说了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主动许了她们两天的假,专门负责去劝说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