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差,她们还不能休息,得接着给大小姐做减肥餐,于是折返小灶间,挑食材,切菜,给炉子添火。
曹三娘的菇子羹已经好了,粉团拿抹布垫着手,把羹从锅子里倒出来,浓重的药味顿时飘散开来,让曹三娘自己都忍不住捂紧了鼻子。曹三娘闻着这药味,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尖声大叫:“南叶,你的点心里没有放药材!”
完了,这可是药膳,点心做的多,做的好,有什么用?如果没放药材,一切都是白搭!
南叶还是老样子,冲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曹三娘气得不顾形象,跳了起来,就要冲到南叶面前拼命,还是粉团提醒她:“瞧她那镇定的样儿,药材肯定是放了的,只不知藏在哪里。”
那点心,刚才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南叶居然有本事让她看不到?如此说来,那药膳起码成功了第一步。曹三娘想着想着,唇角高高翘起,把装好的食盒一拎,带着粉团,扭着腰出去了。
“曹三娘今儿跟中邪了似的,一出是一出,你们觉不觉得?”香秀冲着已关上的门白了一眼,问南叶和深冬道。
“的确有点怪,她虽说厨艺不怎么地,但人一向自负,怎会如此不用心地做一碗菇子羹?”深冬深有同感,点着头道。
南叶淡淡一笑:“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了,赶紧做饭罢,大小姐就要出阁,吃不了几顿我们做的减肥餐了。”
大小姐出阁乃是喜事,但女子一旦出嫁,就要伺俸公婆,照顾丈夫,抚育儿女,再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再不能宅在房里不出门,女人自由自在的时光,想想真是短暂。香秀和深冬唏嘘着,忘却了曹三娘的事,加紧准备起减肥餐来。
等到她们做完减肥餐,西厨房院内外的士兵已经撤走了,厨娘们正忙忙碌碌地为主子们做早饭。香秀和深冬拎着食盒,照常去撷芳馆给大小姐送饭,南叶则待在小灶间内,练习用左手切菜。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她已经能切出比较均匀的萝卜块了,但也仅仅是块而已,要让她切成片,或者切成丝,就没有办法了。
唉,用惯了右手的人,左手果然还是不得力啊。南叶切到头昏眼花,感慨着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
突然,呯地一声,小灶间的门被撞开,香秀冲了进来,满脸笑意,口中大叫:“南叶,南叶,好消息,好消息!宫里来人了,夸赞今天早上那几道点心做的好,要嘉奖厨师呢!曹三娘做的是一道菇子羹而已,既然说的是点心,那可不就是你做的?”
“真的?宫人在哪儿呢?”南叶很是高兴,放下刀,擦了擦手。
香秀上前来挽她的胳膊,笑道:“宫人在正院,主子们陪着呢,不过传信的丫鬟已经在院子里了,你赶紧拾掇拾掇,准备领赏罢!”
“有什么好拾掇的,顶多把围裙解了。”南叶笑着,随她走了出去。
西厨房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簇拥着云霞院的丫鬟鸣蝉。香秀挽着南叶的胳膊,正要挤进去,却听见鸣蝉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这次曹三娘做的点心,深得太后喜爱,太后特意颁下赏赐,以示鼓励……”什么?曹三娘做的点心?她没听错罢?那些点心,明明是南叶带着她和深冬做的,什么时候成了曹三娘的了?!香秀错愕非常,以为自己听错了,拼命朝人群里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