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端的目光,落在南叶的头顶上,像是在等她向福宁郡主澄清事实,但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动静,气得他猛地起身,草草跟福宁郡主说了一声,也不管她有没有留客,直接就走了。
他黑着脸,一路疾驰,回到夔国府,直到迈进衡清轩的院门时,脸色还是沉沉的。芦芽见他如此,很是诧异,上来问道:“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顾端未答,只道:“过几天庄王府斗菜,就说我病了,不去!”
“啊?为什么?福宁郡主可是特意邀请了您的。”芦芽愈发诧异了。
顾端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怒火,把刚才在福宁阁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就这么点小事?就让他气成这样?他确定只是因为鱼?芦芽哭笑不得:“那您为什么不当场向福宁郡主说明情况?”
“被有的人气糊涂了,忘了。”顾端忿忿地说着,走进书房里去了。
有的人?他甚至都不肯直呼南叶的名字了么?芦芽突然就想起了那天被他强行夺走的“风和日丽”,忍不住一阵好笑。
这时,顾端在书房内喊她,芦芽连忙进去,问道:“世子有吩咐?”
顾端已经摊开了一本食谱,正认真看着,头也不抬地道:“去把白全林叫来,我要问问他庄王府斗菜的事。”
哎?刚才不是还说不去么?这才过了几分钟,就忍不住变卦了?芦芽想着,拔腿跑出去了,生怕迟上一秒,就会当着顾端的面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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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府,福宁阁。
顾端突然离去,福宁郡主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喊住,不由得有点尴尬,但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笑着起身,招呼南叶朝后走。
原来这福宁阁的后面,是一间厨房,里外共分三间,最外面一间是休息室,中间是灶屋,最后一间专门用来切菜配菜。福宁郡主在前面带着路,将南叶领进了中间的灶屋。马上有丫鬟搬来椅子和凳子,请她们坐了。
福宁郡主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直接问南叶:“你可会做鱼?最拿手的是什么鱼?”
真,真要做鱼?给顾端吃的?顾端会杀了她罢?南叶突然有点胆颤,不知该如何回答福宁郡主才好。
“你可是嫌我底子太薄?”福宁郡主说着,唤来晶彩,帮她系上围裙,戴上了攀膊,“你放心,我会很用心地学的,保证不会给你丢脸,你就教教我,收下我这个徒弟罢。”她把装备都换上了,她能说不字么,本来请她来,也就是教厨艺的;她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啊。南叶暗自苦笑着,打开她随身携带的包袱,戴上围裙,别上了别针。“这是什么?”福宁郡主马上发现,她没戴攀膊,而是朝左右袖子上,分别别上了一枚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