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南叶轻声吟诵,顾端认真听着,忽地搁下药碗,将她拥入怀中。这是他的木棉树,相信他,依赖他,却又能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历经风雨的木棉树。这样的木棉树,让他满心心疼,却又无比的自豪。
“你放心地出门去罢,我平素又不出门,管那些劫匪的幕后主使是谁,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跑到夔国府里来害我罢。”南叶搂住顾端的脖子,在他杏红色饱满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这些,他都知道,他也相信,南叶很聪明,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事情,只是,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他再怎么放心,也还是不自觉的牵挂啊。
顾端想着,看向南叶的目光,愈发显得温柔,他贪恋着南叶的那个吻,极想回吻过去,又怕动作太激烈,会牵动她的伤口,想了半天,还是只在她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口。
“讨厌!”南叶即便身体虚弱,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推开了他。
她这回,没骂他是吃豆腐呢,顾端摸摸自己的唇,忽地就笑了起来。
傻乐了一会儿,顾端端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喂南叶,嘱咐道:“那我明天天亮就出发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人为难你,不理便是,一切等我回来……还有,你别想着回西跨院,你那屋子,没我的舒服,你就放心大胆的住在这里,没人会说什么的……”
提起住处,南叶想起一件事情,问他道:“这屋子是谁的,还真挺舒服的,床够软和,房内的布置也够清雅。”
那是,他的卧室,能有差的吗?不过,她不知道这是他的卧室?也是,她进来时,是昏迷着的,当然不知道这是西梢间了。顾端清咳两声,扯谎道:“只是间客房。”
“客房?”南叶朝枕头下摸了两下,摸出一只荷包来,和顾端送她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堪称情侣款,“什么人住的客房,枕头底下会藏着这个?”
“别闹,还我!”顾端一把抢了过来,塞进了怀里。
南叶拧住他的耳朵,逼问:“这是你的寝室,是不是?”
顾端塞了勺药到她嘴里,道:“是,我的寝室,这还是我的床呢。”说着,又朝她身后努嘴,“那枕头,还是我枕过的呢,你躺着时,有没有闻见我的味道?”
“不要脸!”南叶奋力吞下嘴里的药,大叫。
顾端乐得大笑,把碗里的药汁都溅了几滴出来。
南叶气鼓鼓地瞪他:“怪不得枕头这么臭,原来是你枕过的!”
“臭?怎么可能?!”明知南叶是故意气他,但稍有洁癖的顾端,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闻。
南叶马上逮着机会,拳头如雨点般朝他身上招呼。
她平素力气不小,这会儿的拳头砸在身上,却轻飘飘的像棉花,顾端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抓住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郑重其事地对她道:“好好给我养着,等我回来,我得看见你长了肉。”
南叶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头的心疼和担忧,简直都快满溢出来,她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伏到他胸前,轻声地道:“你也要早点回来,我做了好菜,等你过年。”“好,无论事成与否,我一定回来陪你过年。”顾端郑重地承诺,仿佛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南叶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心中暖意流淌,完全不想起来,她就这样窝在他怀里,由他一勺一勺喂着,吃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