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找爹来吧,也不知道这个暖菲是怎么了。”田中有有些担心的对田中许说道。
“那行你去吧。”
不大一会,本来在南屋等饭的田义山被田中有叫了回来,田义山见自己闺女哭的不成样子,心里心疼。
“暖菲啊,你告诉爹,你是咋了?是不是有啥想要的东西,爹给我买。”田义山好言安慰,可是底气不足,脸上也非常沧桑,可见杨氏走了之后,田义山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好。
“爹……”田暖菲抬了头,揉着通红通红的眼睛,“人家中磊都要成亲了,我大哥二哥还没着落呢,更别说我了,我怕……我怕成为老闺女嫁不出去了。”
田义山闻言,笑了笑,“你这傻孩子,咋想那么多呢?你没听见你奶奶说吗?过几天也给你大哥二哥说媳妇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娘在的话就好了。”田暖菲小声的说着,“我好娘啊,晚上做噩梦,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田暖菲满脸泪水,可怜的小模样让田义山这做爹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你娘她……她要是不做事那么绝,也不至于有今天啊。”
田暖菲抱住田义山的胳膊,哀求了起来,“我听邻居说,娘在镇上帮着大舅打理生意呢,我想去看看娘,行吗?”
“这个……”田义山为难,因为李氏说过不能再叫孩子见杨氏,可是杨氏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亲娘。
田中有有些动容,“爹,明儿个我跟暖菲偷偷去镇上,看看娘就回来,你说行吗?就偷偷的。”
田义山想了想,“那好吧,你们躲着点人,可别叫你奶奶看见了。”
田义山一同意,田暖菲立刻转泣为喜。
须臾,饭桌上,田廉难得开心一次,一杯酒又一杯酒的喝着,李氏想劝劝,又不想破坏田廉的兴致。
吃不下饭的肖氏一直用脚踹田义东,田义东被踹的生疼,只好放下碗筷。
“你咋了?”李氏随口一问。
“我……娘,我听说中磊都要说媳妇了?这是真的吗?”田义东慢慢吞吞的问道。
“是啊,这可是咱家一大喜事哩!”李氏提起这个就开心,又道:“不过呢,也不能光想着中磊,中许和中有也该说媳妇了,我打算过几天到你舅爷爷家去一趟,前些年你舅爷爷说他们那儿有几个跟中有年纪差不多的。”
“那……我家中兴咋办?”田义东才不关心那些其他人家的孩子,所以直接转入正题。
田廉听见这话,笑了,“义东啊,你也忒着急了,这过了年,中兴也才十二,说媳妇还早呢。”
“倒不是这样,我就是想问问……到时候出彩礼钱啥的,是谁给出啊?”田义东声音越来越小,但田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也许是喝的有点多,啪的一声,酒杯就摔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李氏抄起筷子砸向田义东,“老三,你啥意思?你到底惦记着啥呢?!”
田义东见李氏动怒,本来有些腿软,可是肖氏的脚死死的踩在他的脚上,他疼的不行,却还不能叫出声。
“我能惦记啥啊?我就是随口问问。”
在一边吃饭的田暖昔,将田义东的话如数听入耳朵,甚至也用余光扫到了肖氏不太对劲的坐姿,她暗自觉得好笑。
这田中兴才几岁,这做爹娘的就开始为儿子准备彩礼钱了,生怕少了自己儿子的。
田义德也听出田义东话外的意思,正色道:“中磊的事没有定下呢,不过我还是先在这说上一句,以后中磊办事的时候,爹的钱我一分不要,彩礼钱我们家自己掏。”
田义东脸色白了红红了白,谁知道田义德说话居然这么直接了。
“二哥,你你想多了,我没啥意思。”田义东怯弱道。
肖氏却突然笑了,“呵呵,看看,二哥到底是家底厚实的人,不用咱爹帮筹备彩礼钱也是应该的。不过,那大哥家呢?”
“三婶,你算计的太多了吧?”肖氏话问完,田义山还没发话,田暖菲就蹭的一下子站起来问道。
肖氏不满田暖菲,不悦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在问你爹哩!”
媳妇离开了田家,弟妹就开始算计爹娘的财产,这叫田义山怎么能不生气,田义山硬道:“这事我也不清楚,还是看爹娘的意思吧。”
田廉喝酒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道:“既然老二家这么说了了,我也就不管中磊成亲的事儿了,不过老大家孩子多,该给的我还是得给的。”
“那我家呢?”肖氏急不可耐道。
“你家?”田廉苦笑了一声,“你家就算了,老三你们夫妻俩就年轻,又只有中兴一个孩子,以后成亲的时候,我都是把老骨头了,什么都给不了你们了。”
田廉对田义东夫妻简直心灰意冷,这对夫妻在家里需要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帮忙过,反而一直算计着大哥二哥,这怎能让他不寒心?只是可怜中兴那个孩子了……
肖氏怒了,“他爷爷,你这么说可不对了,老二家那是有钱不需要你的钱,我家可没钱!”
田廉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
“爷爷!”田暖昔看出田廉的不对劲,大喊一声。
田廉抬了抬眼皮,身子猛然倒在了炕上。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李氏惊叫。
田暖昔立刻爬上炕,接过田廉的手腕,按住了他的脉搏。
“暖昔,我爹咋样了?”田若雪心惊胆战的问。
田暖昔松了口气,“没啥事,爷爷是喝多了,睡过去了,明天就好了。”
全家人这才松了口气,肖氏暗恨田廉睡的不是时候,可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只好吃饭走人。
待大家吃完午饭,屋子里静了下来,躺在炕头的田廉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是一抹哀愁。
从南屋出来,田义德一家人又开始劳作,整理药材。
“爹,我看这些药材差不多能有个一百来斤了,明天要是有空咱就给掌柜的送过去吧?”田暖昔摸着手里的药材,对田义德道。
“行啊,我也这么想的。顺便你再问问那个白芷的种子啥的。”田义德道。
“哎,等哥回来我就跟他说。”
蒋氏望了望门外,有些担心道:“你哥咋还没回来?现在都仨时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