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王木生才慢慢的说道:“小的一个木匠,哪里能搞垮人家德心堂啊,小的本来不愿意答应。可是后来,这姑娘又说她有法子,只按照她的法子做事就行。小的当时鬼迷心窍,就让娘亲去……去德心堂闹事。”
“胡说!”章弱柳狡辩起来,“你闹事就是你闹事,何必把我牵扯进来!县令大人,这件事与本人无关!”
“无关?”田暖昔冷笑,“那昨晚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多少人都听见了你们的对话!还有王木生身上的十两银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章弱柳语塞片刻,“那又如何?就算我确实指使王木生去你们德心堂门口闹事,我也没杀人没放火,按照律例,我可不需要受什么刑法?”
梁少庭继续道:“那可儿的死呢?你能否给个交代。”
章弱柳眉头一扬,“那跟我更加没有关系了,只不过恰好遇到那可儿死了,就把她的尸体拖去了你们德心堂,仅此而已。”
“事情会那么巧合么?”田暖昔道:“这样恐怕不合逻辑吧?县令大人,您仔细想想看,可儿若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如何知道,可儿三日前去德心堂看病,又如何知道,可儿死亡一事?”
县令听罢,颔首,看向章弱柳,“关于原告所说,被告,你能做出什么辩解?”
章弱柳眼珠飞快的转动,“奥,这件事啊,因为我是章学添的女儿,我们章家家大业大,丫鬟很多,而这个可儿就曾经是章家一个丫鬟,所以,我认识她,这也不足为奇吧。”
章弱柳如此激辩,无非是为了证明,她只是诬陷诽谤德心堂,并没有杀人放火等大的罪过。
梁少庭想了想,抬头看向县官,“大人,既然章弱柳已经承认,这件事是她在幕后策划,那么,诬陷诽谤之罪,不知道该如何判决?”
县官瞥了眼身旁的师爷,师爷高声念道:“按照律例,诬陷诽谤他人,造成极大伤害者,应该重刑伺候,判二年牢刑,并在众人面前对受害方赔罪致歉。”
梁少庭在田暖昔耳边低低道:“这个结果你满意吗?毕竟她跟大哥有过夫妻关系,此事闹得过大,有损梁家声誉。”
田暖昔是识大体的人,就算梁少庭不说,她也不会愿意把这件事闹大,因为那样,对给少玉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微微颔首,向前一步,扬声道:“既然律例如此,恳请大人按律判决。”
惊堂木一拍,县官站了起来,“本官宣判,章弱柳诬陷诽谤德心堂,为德心堂收益声誉以及田暖昔本人,都带来不小伤害,应该从重处罚。但,本官念在章弱柳身怀六甲,不愿伤害无辜胎儿,故重刑免去,判其牢刑两年。”
“令,王木生,以及冯氏受他人指使,同样给德心堂以及田暖昔本人带来伤害,故,判决牢刑一年。”
“判决结束,退堂!”
县令一声高呼,走下正位,梁少庭忙和田暖昔一起,上前致谢。
几个差役很快把三人带走,而德心堂的声誉也因此而得到恢复,很多病人又扬言要去德心堂看病。
得到这个结果,田暖昔满意的笑了。这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眨眼之间,高头大马停在她面前,她愕然抬眸,见梁少玉挺直着背脊端坐在马背上,对他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