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微臣恭喜皇上,喜得龙嗣,微臣想为娘娘请脉,看看胎儿现状如何?”
娥妃摇头,“多谢李太医好意,本宫和孩子现在都很好,暖昔刚刚看过的,李太医若是没事就早早退下吧。”
李太医脸色一红,随时带着满腔的不忿默然退去。
在李太医转身的一瞬间,田暖昔看到了他眼里的不甘心。
她暗暗叹气,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句话果然一点不假。希望这一次,她不用搀和进去。
“那暖昔也告退了。”田暖昔告退出来,准备早早离开,少沾是非。
“不,痛,真的好痛……秋菊,你去,你去帮我叫太医来,求你了,求你了……”
走出娥妃的宫殿,远远地听到一个呼救的女声,田暖昔一怔,顿住脚步。
“不行啊。”又一个女声响起,“夏桃,你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叫那些男人看见你的身体,你会丢掉名声的,以后出了宫你还怎么嫁人啊。”
“可是,我好痛啊。”
“痛也要忍啊。”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田暖昔觉得悲哀又愤怒,作为一个古代的女人,为了一点名声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顾。
“她怎么了?”她快步循声过去,高声问道。
那两个宫女,吓了一跳,见是田暖昔,慌乱的起来行礼,“奴婢参见郡主。”
田暖昔瞧她二人一眼,只见其中一个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发抖的抖成了筛子。
“她怎么了?”
“回郡主的话,夏桃她生病了。”
“什么病?”
“是外伤。”
田暖昔气的发笑,拉过那夏桃的手腕过来诊脉,幸好并不是严重,道:“外伤都不可以去太医那里看吗?还要不要命了?”
那秋菊为难道:“郡主你是不懂,太医院里面全是男人,我们都是清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脱衣服给他们看?”
“难道看一眼会死?性命都不如这个重要?”
秋菊无言,田暖昔将那夏桃放平,“你的伤口在哪儿?”
夏焱召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部,田暖昔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咔嚓一声撕破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大腿处那一块一块已经流脓的伤口。
“这是怎么造成的?”那伤口阵阵怪异的气味发出。
秋菊道:“是主子生气,用簪子扎的,本来已经上药好了,谁知道天气太热,捂着捂着就捂成了这个样子。”
“唉……”暖昔叹气,拿出些常用药膏来给夏桃敷上,“都这样也不看大夫,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秋菊看田暖昔对他们不错,索性说出了心里话,“郡主,我们做奴婢的,哪儿比的了你们主子,我们有病没人在意的,又是女人,为了名声也不敢去太医那里。更何况,太医院那里人,好多都不是好东西,狮子大开口的要钱,没有钱就要动手动脚,我们真的是不敢去啊。”
田暖昔听到这话,气愤道:“堂堂太医院居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秋菊小声道:“郡主,奴婢谢谢你帮我们。不过,这话你可千万别给奴婢们说出去,不然奴婢们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呢。”
田暖昔从他们身上,也深深感觉到身为宫女婢女的悲哀,没有钱,没有背景,就连生病了也没钱看病,他们生活在这深宫的最底层。
如果可以,她想太医院应该有些医女,有公正廉明的制度,这样她们的生活就会好太多。
“这些你拿着,去给她按着这个方子买药。”田暖昔写出方子递给那秋菊,又拿出一些散碎银两。
秋菊和夏桃见状,大为感动,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谢恩。
田暖昔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从皇宫里离开。
可是,秋菊和夏桃他们眼中的那份悲哀和无助,却久久的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她想,太医院里真的该有些医女才对,那样那些宫里的婢女和不受宠的主子们,才能健健康康。
“什么?太医院医女?”紫朵听到她的想法,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医女,这根本行不通的,民间有几个懂医术的女子啊?更何况宫里?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史无前例?咱们就不能开先例么?”田暖昔埋头思索着,“我是真的觉得需要。”
“那不如叫大人跟皇上说说,咱大人是正二品大员呢。”紫朵嘻嘻笑起来,开玩笑道。
田暖昔闻言,猛然笑了,“对啊,紫朵你说的对,这件事我可得跟少玉好好谈谈。”“不会吧?”紫朵皱眉,“大人可未必希望你去做这些事,而且在宫里,处处都是危险,医女还是在咱们医馆行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