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呐喊一声,呜呼悲哉,然后回到位子上,听左宗义念出第二轮的内容。
“好,第二轮开始,我们第二轮比试的主要内容是医术实践。也就是外面本官已经找来了上百位患者,你们每个人随即领取三个排号,为排号的患者进行诊治,谁最先诊治完并诊治方法正确,谁胜。”
规则说完,有小厮搬出一个箱子,箱子上方有一个圆圆的洞口,每个人都要从里面抓出三个排号。
田暖昔随手一抓。
三号,十七号,八十六号。
再次走出门,院子里,已经有一百多位患者歪歪斜斜的站着。
田暖昔过去,把三号,十七号和八十六号的患者叫到自己面前。
分别诊脉。
第一个,是个小姑娘,她诊脉过后,便当即写了方子,“片苓、白芨、木兰、双花、元参、木豆、瓦韦,各三两,山丹、川断,马莲各二两。”
第二个,是一个中年妇女,诊脉过后,微微一笑,“大娘是有了身孕,并没有病,该好好休息。”
第二个满意过去,第三个青年汉子走了过来,他脸色略苍白,无甚血色,四肢无力,虚汗很多,田暖昔诊脉过后,便知道肾脏问题,并不严重,但要长时间吃药。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好好吃药即可。”
她刚刚抬起毛笔,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太监呼喊着进门,“太医,太医,救命啊,救命啊。”
他的喊声很大,却没人管他,田暖昔嘱咐了青年汉子几句,飞快地朝着那小太监跑去,“你怎么了?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那小太监浑身是汗,衣服上都是血迹,看起来非常吓人,田暖昔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之后,皱眉,“你除了有些劳累之外,并没有任何疾病啊。”
她碰了碰太监衣服上的血迹,用鼻子一闻,惊奇,“这不是鸡血?”
这时候,“哐当”一声响,邱辽高昂的声音响起,“考核全部结束。”
众位太医闻言,全部停下了手里的事,发出不满地抗议声。
“邱大人,这半个时辰还没到呢,怎么就结束了?”
“是啊,不是说有三轮考核吗?怎么才考了第二轮就结束了?”
邱辽没有说话,左宗义和夏励烨从不远处走来。左宗义一脸威严之色,“好,考核结束。本官现在宣布,咱们太医院新任右院判便是——田暖昔。”
“什么?”太医们又炸开了锅。
“左大人,邱大人,这不太公平吧?”有一个太医愤怒道:“我们都看见了,第一轮的时候,田大人试题都没有写完,现在第二轮也结束了,她三个患者还没有诊治完呢,怎么她就是新的右院判大人了?”
左宗义微微叹气,“并没有什么不公平。第一,田暖昔第一轮考核试题是答完了的,第二,她是第三轮考核的唯一赢家。”
他话音一落,李德楠太医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看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太监,突然弯身对左宗义行礼,“下官知错,下官已经知道差在哪里。田大人任太医院右院判,下官心服口服。”
“哎,李太医,你怎么回事?”有人不满的问。
李德楠退后几步,“几位也不要觉得不公了,我等利欲熏心,不是田大人的对手。”
他这一解释,其他的太医也慢慢明白了过来。
原来最关键的一场考核就是第三场,道德仁心考核。
他们一群太医满门心思都是考核之事,加上那小太监分位不高,根本不管他的似死活。他们输就输在了这里。
众位太医都沉默下来,夏励烨开口道:“本殿下相信,每一个医者在学医的第一天,师父都会告诉自己,医者仁心,医者永远为患者而活,而不是地位和金钱。”
他顿了一顿,身边随从奉上一个锦盒,夏励烨将锦盒递像田暖昔,“接着吧,田大人,这是右院判的院判印。”
田暖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接住了那重重的印,从八品御医成为正六品右院判。
“这是为什么?邱伯父。”田暖昔一狐疑地看向邱辽。
邱辽从一旁笑着走来,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个小丫头,平时不是聪明着呢,这会,怎么变得这么愚笨了。”
他指向那个小太监,“还没看出来么,那是鸡血,他没病,这就是第三项考核。考核哪个御医心存仁善之心。”
夏励烨办好事,便走了,田暖昔被一群御医围着道贺,连平日不和的王太医似乎也对她刮目相看。
她有点无法适应这众星捧月的感觉,叫了齐蒙,逃之夭夭。
“哟,这院判的官服跟御医的官服还真是不一样呢,本宫以前都没注意。”娥妃挺着大大的肚子,打趣着,在田暖昔身上摸来摸去。田暖昔窘迫的很,“娘娘,这回我是真的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本来不想这样的,可现在……““好了,别不情愿了,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呢。”娥妃安慰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刚才说,二皇子殿下故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