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凡太医院做事之人,不得迟到早退,有事需要与院判大人请假。”
“第四,凡太医院做事之人,不得玩忽职守,不得在就职期间做与太医院及患者无关之事。”
“第五,凡太医院做事之人,违背以上四条制度任何一条,都会受到惩罚,轻则扣除俸禄,重则驱赶出太医院。”
刘诺念完了,退到了一边。
田暖昔微微颔首,平静的扫过众人,目光冷静沉稳不容置疑,“众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本官新规定的制度,希望各位认真看看,认真遵守,本官不想在就任期间,将任何人驱逐出太医院。”
话音一落,她转身离开。
刘诺和齐蒙将新制度贴在墙上,也追随而去。
房间里鸦雀无声,半晌过后,才有人倒吸着冷气说道:“这,这也太严格了吧?”
“唉,我这个鹦鹉怎么办?难道要带回家去?”
“当然了,没听到右院判大人怎么说的么?你想被驱逐出太医院喝西北风啊。”
“我,我可不想,我中午就把鹦鹉拿出来卖了。”
这些规定一下,太医院内,不管是御医、医士、甚至是小厮和药童,都不敢再有任何玩忽职守的举动,各个认真执行,不敢违抗。
邱辽陪着左宗义站在太医院院子里的角落处。
左宗义抚着自己长长的花白胡须,深深点头,目光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欣赏,“嗯嗯,这个丫头,不愧是萧丞相的女儿,有胆识,够冷静,有办法,够果断。”
邱辽也是赞赏不已,“不光如此,她医术也是不错,看来这个右院判的位子,她是当之无愧的。”
“嗯,何况是六品院判,本官看啊,将来本官这是二品院使的乌纱帽也该落在这姑娘的手里。”
邱辽惊奇,“大人,你此话当真?”
左宗义笑笑,“怎么不能当真?难不成,邱大人还惦记着本官这个位子?”
邱辽笑笑,“不敢不敢,下官年事已高,早晚也该退隐,太医院院使的位子给暖昔,最让我放心不过。”
左宗义深以为然,“可不是,咱们太医院的希望都落在她身上了。不过,邱大人啊,暖昔这丫头到底年轻气盛,有些道理道理恐怕还看不懂,你也要好好地提点提点她啊。”
“大人您放心,就是您不说,下官也知道该怎么做。”
田暖昔在房间里,检查过所有御医的记录册之后,站了起来。
齐蒙狗腿地走过去,轻声问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
田暖昔目光沉沉,摇摇头,“跟本官一起出去看看。”
“是。”齐蒙和刘诺跟在她身后,三人出了太医院,穿过御花园,往御膳房、御衣房、御制房等各处行去。
他们每到一处,田暖昔都会认真查看那里环境情况和各位宫女太监的脸色,查看过后,什么都不说,再到别处。
齐蒙和刘诺对视了好几次,刘诺露出疑惑的神情。
齐蒙壮着对田暖昔询问,“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奴才两个怎么看不懂你的意思。”
田暖昔顿了一下,笑道:“本官是出来看看,这些宫婢太监的身体状况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
齐蒙不解,“大人为何这么关心他们?他们要是有病自然会去太医院看病的。”
田暖昔摇头,“齐蒙,你错了。他们大多数人出身贫苦,根本不舍得看病,这已经养成了习惯。而且他们太多任务繁重,忙都忙不过来,哪儿有时间看病呢。”
刘诺动了,又道:“大人说的对,很多时候就是自己有了病也不敢告诉主子,生怕主子会把他们赶走。”
田暖昔点点头,“所以啊,本官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去跟皇上禀告一下。”
御殿里,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门被轻轻推开了,娥妃挺着肚子,端着燕窝来到皇上身侧。
“爱妃,你怎么来了?”闻到浓香,皇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娥妃笑的温润,“没事臣妾就不能来了?臣妾听说皇上最近很累,所以过来看看。这是臣妾准备的燕窝,皇上尝尝。”
皇上也是饿了,端起来就喝,喝了两口,突然皱了眉头,“怪,这燕窝里怎么有一种药味。”
“这是田大人特地给皇上研制的药膳,是调养龙体的,皇上觉得还好?”
皇上喝完,笑了起来,“娥妃啊娥妃,你再要这样,朕可要吃醋了。”
“皇上吃什么醋?”
“你说呢?你这次可不是为了朕来的吧?是为了你的好友而来吧?”皇上一下子猜透,田暖昔不得不从御殿门外走进来。“微臣参见皇上,是微臣叫娥妃娘娘这么做的,皇上不要责怪娘娘。”皇上呵呵一笑,“说什么责怪,朕不过开个玩笑。好了,这新升职的田院判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跟朕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