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昔听得心惊，暗想这后宫的女子是多么凄苦悲哀。

自己同样是个女子，她深深地觉得她对这些人有一份难言的责任。

“大人，这次体检之后，得不少宫人被赶出去吧？”刘诺不忍心道。

田暖昔叹气，“赶出去倒是说不上，不过那些有传染疾病的人，必须先到宫外去，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还有些治不好的，只能给一笔安抚费让她离开皇宫了。”

“安抚费？”齐蒙皱眉，“按说宫里头确实有这个规定的，只是各位主子层层克扣下来，一般离宫的婢女太监们除了自己攒下的小钱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嘛……”田暖昔敲了敲桌面，昂头看了看外面纷飞的大雪，“这件事先放一放，等宫里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咱们再去跟皇上说说。现在去说的话，恐怕皇上会发怒的。”

“那现在……”齐蒙放下记录册，投过去不解的神色。

田暖昔转了下眼珠，“去，把李德楠大人叫过来。”

李德楠大人很快到了，对田暖昔深深行礼，“下官参见右院判大人，不知右院判大人叫下官来，是有什么事？”

田暖昔笑，“李大人你也太注重礼节吧，本官也不稀罕这些。”

李德楠笑笑，“该有的礼节，自然是不能废的。”

“好好好，那随便你了。本官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体检制度进行的如何？还差多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李德楠听到这里，露出些愁苦悔恨的神色。“剩下不多了，相信很快就体检完。只是，这些宫人们虽然进宫时候身体健康，在宫里做事多年，大多都染了疾病。太监还好，总是男人，抗抗也便过去了。那些宫女，真是很可怜，常常得了女人家的病痛，又不能找御医诊治，长此以往，对身体损害非常严重。”

心情沉重了下来，面色也变得凝重，“看来我们的收获不小，那么，李太医，以现在的情况看，你认为我们该如何解决？”

李德楠看了看田暖昔，又用余光扫视了红萼，俯身道：“下官有一言，想来右院判大人定然也是支持的。”

“你说。”

“宫中女眷众多，太医院人手不够又都是男子，下官认为，宫里应该多多增加医女，对宫中女眷服务。”

李德楠的声音不卑不吭，很是坚定，看样子，并不是为了田暖昔才说出这番话的。

田暖昔闻言，笑了一下，“本官怎么记得，很久之前，李太医也是看不起医女的呢？还把本官狠狠的为难了一番。”

“下官惶恐，当时下官对宫里女眷情况了解不多，而且当时大人是昭仁郡主的身份，又是先丞相大人的女儿，微臣总觉得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出风头的，而不是有真本事。”李德楠倒是实诚，实话实说。

齐蒙气的怪叫，“我家大人是没有实力吗？不然怎么坐上院判的位子的。”

“是，大人的实力下官已经亲眼见证，并且心服口服，请大人饶恕下官当时有眼无珠。”

“好了。”田暖昔给齐蒙一个爆栗，“你就别这样跟李大人说话了，李大人做事严谨认真，当时不同意本官进太医院也是为太医院着想。本官才没有那么小气，那么爱记仇。”李德楠放松一口气，提起正事，“那关于医女的事……”田暖昔微笑，“这个本官早就想过了，而且跟邱大人也商量过了，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大范围的招收医女进宫，到时候还希望李大人对她们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