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田暖昔沉沉道:“你们应该知道,这是太医院,而不是后宫;你们是医女,而不是秀女;你们该做的事就是治病救人,而不是攀龙附凤。”
她声音平静,不大不小,没有一丝感情,却让三十个医女全部屏住了呼吸,不敢再造次。
是的,她周身那种无形的威严将他们压死死的。
她继续说下去,“太医院有太医院的规定,房间里,贴着关于你们医女的规定,都去给本官背下来,如果有人违背,那将会受到惩罚,或者扣除俸禄,或者赶出太医院,太过分的,小心人头不保。”
声音落下,众医女倒吸一口冷气,她们终于知道,在皇宫里头做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充满了危险,到处都是规定。
“都听清楚了吗?”她并不是乱说吓人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医院的医女们也该遵守他属于医女的规定,这里是太医院,医女的功能是救死扶伤,如果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飞上枝头的跳板,那她们大错特错,并将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不菲的代价。
“听清楚了。”没人敢再置疑。
“那好,进去吧。”田暖昔指向远处的房间,那里是属于众位医女的。
她们排着队小心翼翼地从田暖昔身边走过。
“啊……”当他们进入了,红萼低低呼道:“师父,为什么她们这么听你的,却不听我的呢?难道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田暖昔笑,拉着她往回走,“红萼,你还小呢,等过几年你自然有办法制服她们了。”
“怎样才能制服他们呢?”
“看透她们的内心,了解她们内心深处的**,断却他们路。”
红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午后,医女们在自己的位子上做事。
齐蒙进门来,“大人,你吩咐的事奴才已经完成了,医女该守的规定她们也背下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一部分派去给妃嫔看病,一部分派去给宫女看病,还有一部分带到宫外去,去诊治那些被隔离起来的婢女们。”
第一次体检已经结束,检查出来不少婢女身体有恙,为了她们更好的皇上做事,田暖昔自然会派医女们去诊治,这是太医院的职责。
派去诊治妃嫔的,脸上透着喜色,琢磨着自己能得多少赏钱,派去婢女诊治的神情冷冷淡淡,而派去诊治那些被隔离的婢女们的,则是愁眉苦脸,满脸地不情愿。
红萼看着她们,小声在田暖昔耳边说道,“师父,她们好像并不是很愿意去呢。”
“这是她们的职责,拿了俸禄,就该做该做的事。”田暖昔目光幽深,“虽然小部分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但是很快,我会让她们懂得。”
三五天过去,众位医女也熟悉了起来,有的医女珍惜在自己在太医院的机会,兢兢业业的做事。也有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想着飞上枝头。
更有嚣张的,在医女群里拉帮结派。
“呵,也不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皇上看见你会感兴趣吗?可笑。”一个高个子的医女,用手戳在一个小个子医女的头上,那小个子的来来回回地躲着,低着头不敢说话。
“对哟,那一副苦瓜脸,别做白日大梦了。”身边有人讽刺。
“你们,你们胡说什么,我没有那样的想法。”小个子医女解释着,抱着刚刚配好的药材往外走。
那高个子的箭步过去,一下子伸开双臂把门挡的死死的,“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药农出身,你会不想高攀?”
“我不想……”
“呸!”和高个子医女要好的医女啐了过去,“药农是什么?还不是乡下种地的,可怜的乡下村姑,你不想谁信?”
唾液啐在身上,小个子医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的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滚。
“哎,我说姚姐姐,你别说话太狠了,你没看见么,人家都要哭了,哈哈。”有人笑了起来。
“哭什么?到底是乡下村姑出身,没见识没胆量。”高个子女子放下双臂,将道路让了出来,那小个子医女转身要走,她突然恶意横生,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只脚拦在门外。
嘭!
小个子医女摔在了地上,笸箩里的药材滚落一地,弄在泥水里,衣服也被扯出一个口子。
她抬头一看,自己辛苦配置的药材全部都毁了,顿时嚎啕大哭。
“你怎么样?”段颜从人群里挤出来,将那医女扶了起来,眼珠关切地打量了这个医女,“有没有磕到骨头?有没有哪里很痛。”
那医女哭着摇头,“我没事,我没事的。”
说完,又看向门里那高个子医女,小声地辩解道:“姚旭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怎样过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我……为难你?”唤作姚旭梅的高个子医女笑了起来,一脸无辜,“真是可笑,我什么时候为难你了?你自己被门槛绊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自己的愚蠢怪在别人身上好不好?”姚旭梅张狂地看看两边,洋洋得意指着别人道:“你们,还有你们,谁看到我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