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年的神态,也不像是撒谎。
梁少玉道:“那看样子,这件事得跟你爹好好说说了。”
说来也巧,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回来,见梁少玉和田暖昔二人在,疑惑道:“这是有客人在啊?胡虎子,你也不去给打点酒。”
“打什么酒?”老人气的怒骂,“你说,你到底利用老虎干了什么?”
男人吓住,“我,爹,我就是带老虎出去赚钱了。”
“你让他伤了人?”老人目光锐利,直直地瞪着中年男人。
不等中年男人说话,梁少玉已经平静的叙述起来,“也许你最初的目的的确只是观赏收费,可你后来发现这样赚钱不多,便起了歪心思,专门叫老虎咬人,从而窃取他人财物和猎物,还给人下毒,让人找你买药,你再发一笔横财,是不是这样?”
“我……”男人呆愣住了,没想到全都被人说中。
他有一瞬间的挣扎,可是看了看儿子太过心虚,没有撒谎,而是解释着,“我,我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想拿钱而已。你们有钱人家不会知道,一天忙于生计多么困苦。我爹年老,常常还要上山采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并非想要伤害那些猎人,而且老虎它,它需要食物。”
就算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家人,可伤人谋财也是事实。
梁少玉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承认,就该接受朝廷律法的裁决。律法无情,不能因为是为了家人就宽恕你。”
“爹爹……你为什么这么干,以后,以后我在村子里怎么抬头?”少年一脸羞愧,不敢抬头见人。
“怕什么?”老人公私分明道:“做了坏事就该接受惩罚,你爹他既然做错了,人家判他多少年都是活该。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伤人的不是你,你不用怕。”
官兵从外面进门,将中年男人押走。
少年啜着泪水,低头不语。
梁少玉牵着暖昔出门,法不容情,就是如此。
田暖昔心疼那个少年,对他轻声说道:“你喜欢医术吗?喜欢的话就让医学堂去报名,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少年没有说话,二人出了院子。
走出了数步之后,身后突然传来小跑的声音,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对田暖昔说:“姐姐,我可以进入医学堂吗?”
“当然可以呀。”田暖昔抚摸他的头发,“你自小跟爷爷一起长大,对药材甚为熟悉,基础肯定不差,只要通过入学考核,你就可以进入学习。”
“那好,我明天就去。”少年挤出些笑容,有有些犹豫,“那老虎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处理它?”
田暖昔指了指远处的山林,“他是动物,本来就不该生活在人群,它该有它自己的生活,你放它走吧,如果你是真的为它的话。”
少年纠结了很久,重重地点头,“那好吧,姐姐,我听你的。”
乖巧的小孩惹人喜欢,梁少玉看看他,“放下,只要你父亲认罪态度好,肯赔偿村民,在牢里关押一阵子就能放出来了。”
“好的,我倒时候去接他。”
少年的心思是这么纯净,田暖昔对他挥挥手,和梁少玉回到马车上,赶回京城。放虎咬人的案子就这样简单的结束,田暖昔靠在梁少玉的肩头,“少玉,天还早,我们去做什么好呢?”梁少玉突然想起了出门前田暖菲说过的话。